“潘叔,依我看啊,没人比你更适合,接老孔留下来的担子。”
“处理人际关系,算算账,谁能比得过你聪明的大脑袋。”
“我刚进内勤组的时候,都是跟你学的,我都能带外勤组,你带内勤组那不是手拿把掐。”
陈知行鼓励。
“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
潘三江一脸喜色“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那要不……”
“潘叔,啥也别说了,我都明白,明天我就跟严科长推荐一手。”
“当然了,我只负责推荐,能不能上我可不敢打包票。”
陈知行先打个预防针,免得潘三江太激动。
“那不用你说,我知道。”
“我都这个岁数了,看得开,能上最好,上不了我继续站岗。”
“每天站站岗,踏实。”
潘三江收敛情绪,平和道。
“得嘞,我回去了啊潘叔。”
陈知行跨上自行车。
“路上慢点啊。”
潘三江叮嘱一声,脸上满是浓浓的喜色。
他确实想做领导干部。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
马上潘家大儿子潘占福就得找媳妇了。
可惜潘占福的身材随他,个不高,虽然有正经工作,但不出彩。
在相亲市场上,竞争力不够。
如果潘三江能够往上走一步,大小也是个领导干部,能够给潘占福相亲增添几分筹码。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哪有不争取的道理。
陈知行骑着车,朝着四合院方向行驶着。
前方忽然有个穿着棉服,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冲着陈知行招手。
陈知行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这人。
既然有人打招呼,他也不会视而不见。
当即,陈知行放慢车速,停在男人面前。
“你就是陈知行吧?”
男人开口,声音宽厚有力。
显然正值壮年。
“我就是陈知行,大哥怎么称呼?”
陈知行摸不准对方的底细,客气问道。
“我这趟过来是托人给你带话,叫什么名字不重要。”
男人声音低沉。
“哦,什么话?”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似乎之前赵先进带人堵他,也是这副做派。
四九城的人,办事都是这么个玩法吗?
“四九城先进,不是你拿得住的荣誉,别瞎掺和。”
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说完话,他恢复正常语气“我的话带到了,听不听随便你。”
完事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陈知行开口留人。
“啥事?”
男人停下脚步。
“是谁让你给我带话的?”
陈知行问道。
“无可奉告。”
男人冷硬拒绝,继续提步。
“给我递了狠话,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了?”
陈知行声音陡然冷厉。
“陈知行,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给人带话,你针对我有什么用。”
男人犯难,语气服软。
“你告诉我谁是主,我自然不为难你。”
陈知行道。
男人迟疑了一会,颇为无奈道“好,我告诉……”
话没说完,他撒腿就跑。
陈知行一直关注着男人的动态,在后者身躯作出逃跑动作的时候,陈知行紧随其后。
一脚踹在男人后背上。
砰的一声。
男人被踹飞一米多远,在雪地上又滑了三米多远。
陈知行推着车走上前去,在男人挣扎着站起身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你现在告诉我谁是主,我放你离开。”
“或者我带你去保卫科,交给其他人伺候。”
陈知行居高临下俯视。
“我说,我说。”
男人大口喘气“是医院的沈耀阳让我给你带话的。”
“沈耀阳?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不会是随便编一个名字哄骗我吧?”
陈知行一脸怀疑。
“我都这样了,哄骗你有什么意义。”
男人苦笑。
“摘下你的围巾,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陈知行吩咐。
男人扯下包在脸上的围巾,露出真容。
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留着拉碴胡须,脸色发苦。
“竞选四九城先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刘耀阳让你给我带话?”
陈知行追问。
“我不知道,刘耀阳给我两块钱,让我给你带话。”
“我知道的就这些。”
青年躺在地上,一脸苦涩。
“我记住你的脸了,如果你敢骗我,以后你最好躲我远点。”
陈知行提起脚,丢下狠话后,跨上自行车继续朝着四合院驶去。
青年扶着地面站起身,揉了揉后背,一路嘶哈着离开。
回到四合院门口,陈知行下车。
刚才的小插曲,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竞选厂内先进,都会有赵先进这样的人,暗暗使绊子。
竞选四九城先进,荣誉更大,出现刘耀阳这样的人,并不稀奇。
至于刘耀阳给他带的话,陈知行更是嗤之以鼻。
他要是被一句话吓退,那干脆啥也别干了,闷在家里饿死得了。
回到家,陈知行没看到何雨水和陈宁。
“妈,陈宁那丫头呢,今儿个没见她写作业?”
陈知行问道。
“她放寒假了,和何雨水一块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
袁秀芬回道。
“让她玩几天也行。”
陈知行随意道。
小孩子嘛,玩心大,都放假了,陈知行也懒得多管。
而且临近过年,喜庆气氛好,玩的也开心。
袁秀芬也没说啥,在灶台前张罗着饭菜。
过了一会,陈知行听到外面有爆竹的声音。
时不时啪啪炸响。
陈知行走出屋子。
陈宁一只手里抓着好几个爆竹,一只手抓着一根香,撒欢似的跑回中院。
何雨水和阎解绨刘光福跟在后面。
棒梗叮当这些小几岁的孩子,也混在一起。
他们手里或多或少拿着一些爆竹,用香点燃之后,朝着对方砸去。
炸响一声,这帮人便发出惊叫声,嬉闹声。
热闹极了。
陈知行有心想提醒一下,这么玩有点危险。
看到孩子们气氛热烈,他也不好扫兴。
想着等会吃饭的时候,他跟陈宁在饭桌上说。
这帮人在院里闹腾了一阵,又跑出去。
“真热闹啊。”
一大妈站在门口,脸上满是笑容。
没有孩子,始终是一大妈心里的心病。
看到大院的孩子闹腾,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终于走了。”
易中海长出一口气。
爆竹冷不丁炸一下,他身躯跟着打个激灵抽一下。
实在是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