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队伍回到神都后,朝廷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宴席庆祝。而作为本次大赛获胜最大的功臣,辛尘也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誉。最起码在席间没有人来冷嘲热讽,骂他贱民了。好几位朝廷高官都对他温言有加,并向他发出了邀请。或是请辛尘去他麾下效力,或是请辛尘去他们的家族成为类似供奉之类的角色。辛尘对此都一一致谢,但予以婉拒。没有其他原因,他自认为对京城还是不了解,不想这么早就被某一个地方栓死。
随后,朝廷又给了参赛选手颁发了丰厚的奖励,主要以金银、灵石为主,也有部分的修行材料。辛尘得到的奖励尤其夸张,占到了奖励总额的一半以上。可以说,不论是哪个二世祖,拿到这份奖励,都足够他挥霍好久的了。要是按辛尘以前的想象力,花多少辈子都足够了。但是对现在的辛尘而言,可不好说能用多长时间。毕竟,修行用的很多东西都是无价之宝。
辛尘开心地把他们都收在盘龙戒中,有时晚上没事的时候把它们放出来,看着亮晶晶的一大堆,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洛大少爷很守信,回去后没两天就带着青龙木芯亲自上门,将东西送到辛尘手中。一同附赠的还有不少的修行资源,辛尘都一一笑纳了。
辛尘对洛大少爷印象很好,从一开始就是。四国赛开赛前洛骥的一番话,也给了辛尘很大的触动。他承认,他没有洛骥想得远,没他想的那么高尚。他最初参加琅山学府的秘境大赛,就是为了去薅灵池的羊毛。但是,真正知道了四国大赛令牌背后所蕴含的含义,他也很愿意像洛公子一般为晋国出一份力。最起码,他获得的几块令牌,可以让多少家庭免于卖儿鬻女,可以多吃一碗饱饭。这让辛尘很欣慰。当时他看着小三家穷困潦倒,帮小三家还高利贷,还以为那只是一家的特殊情况。现在他慢慢地知道,天下像小三这般的百姓,数不胜数。
在琅山学府,辛尘现在很难看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勋贵子弟了。所有的人像是忽然之间都知书达礼了起来,面对辛尘都是温和有礼,笑脸相迎。一朝闻名天下知,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辛尘很满意于现在这种惬意的生活。
也许是看辛尘太过于休闲了,事情很快找上门来。这一天辛尘上完课,教习就通知他,朝廷有人找。
辛尘在会客时见到了来找他的官员。来人自称是钦天监的主事,姓张。在晋国,没有朝廷职务的修士归钦天监管理。因此,钦天监也是除六部以外,一个超级有权力的部门。
这位张主事笑眯眯的,很和蔼。见到辛尘后,照例把他先夸奖了一通,然后才对辛尘说。
“咱们晋国的修行人士,凡是没有在朝廷各部门任职的,钦天监都有权安排事务。这琅山学府的学子,神藏境界以后,钦天监会抽调一些人手,参加一些临时性的任务。这一次的任务就选中了你。”
辛尘对这些事情不是太懂。听他说的有道理,便问道:
“张大人无需客气,我以前也做过一些任务的。张大人有什么要求,就请告知。”
“星公子这话说的,一听就是明理之人。这次你的任务也很简单,不是什么出生入死的事情,只是一些常规性的事务。”张主事开始慢慢介绍。
“我们晋国有很多矿藏。这些矿藏有的归属朝廷,有的属于各个世家大族。”
“不管归属于谁,只要这些矿藏是要专门上供给朝廷的,朝廷都会派人监督。防止矿上的人上下其手。”
“一般而言,琅山学府的学子们会在神藏三重以后才会被派往各地。据我所知,新公子也是达到了这个境界。”
“这个事情不辛苦,你只要盯着矿上的人干活就行,无需你亲自动手挖矿搬运。只有几个特殊的环节需要你亲自参与,其他时候都有相应的人员负责。在咱们钦天监安排的事务中,这属于非常抢手的那一类了。也是辛公子在这次的四国大赛中大放异彩,这才有机会接到这样的好事。”
张主事说到这里,满脸笑意地盯着辛尘。辛尘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只拿钱不干活,还有人孝敬的好工作。
辛尘现在已经不是刚出山村的小白了。他也经历过了一些事情,听说了一些见闻。眼见这位张主事向他表达善意,也从袖中掏出几块灵石,悄悄塞到张主事的手里,诚恳的说道:
“这还多亏了张主事照顾,才能有这个机会为朝廷效力。张主事请放心,我一定将差事办好,不让张主事难看。”
张主事见星城懂事,也很高兴。他又向辛尘交代了一些任务的细节,留下了一份任命书和一本工作指南,这才满意地离开。
送走了张主事,辛尘专门去找了一趟洛骥。对于这些事情的门道,洛家的大公子比其他人要更清楚一些。
听完辛尘的描述,洛骥思考片刻,才开口道。
“钦天监确实有权调派修行人士,去参加一些临时性的事务。而且神藏三重去矿上去当监工,之前也有过很多例。从这两点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谓的监工,好像确实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无非是背着手到处转转,看看账簿。下面的人担心你横挑鼻子竖挑眼,还会主动给你上供。说它是个实打实的肥差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洛骥又面容一整,话锋一转道: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好处,大家都能想到的。但是你我关系不一般,你是我洛骥的救命恩人。你既然来找我问这件事情,我就不能只拿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来敷衍你。”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事情里面还有一些其他人所不知道的内情?”辛尘听他这么一说,也赶忙问道。
“我不确定。”洛骥摇摇头道,“我曾经几次无意中听我父亲谈起过和这个监工有关的事情。”
“他在有一两次说起时,神态轻松,甚至笑骂又是一个蛀虫窝子。”
“但是有一次,我在听他说起某人担任监工时,表情很不高兴。不是对那个人的不满,而是,”洛骥想了想,才继续说到:
“我父亲脸上露出的是一种遗憾、担忧的神情。”
“那人是什么人?”辛尘追问道。
“那也是一个天才,就像你一般从地州选拔上来的。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我没有再听说过这个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