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虚位待宾

苏启泰随管事徐行于后,缓步入城主府。甫入大门,阔青石道现于眼前,平如明镜,沐日华光。道旁石柱精巧,瑞兽浮雕,活灵活现,或威猛慑人,张牙舞爪;或静谧祥和,神态安然。工艺精湛,令人赞叹。

石柱侧乃花园,恰似仙境。花香袅袅,萦绕鼻端。繁花斗艳,牡丹华贵,重瓣如锦,色泽明艳,雍容至极;芍药娇艳,花朵硕硕,若天边云霞,粉白交织,妩媚动人。小径蜿蜒,五彩鹅卵石铺就,似灵动彩带,穿梭花丛。绿草如茵,鲜嫩欲滴,若绿绒毯,柔软细腻。花园中央,清泉潺潺,澄澈见底,波光粼粼。金鱼游弋,灵动活泼,泉边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或如卧虎,或似盘龙,相映成趣。四周树木繁茂,郁郁葱葱。柳树依依,柳枝低垂,如绿丝绦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松树挺拔,枝干遒劲,似卫士屹立,庄重肃穆。

远处亭阁精巧,坐落花丛绿树间。亭顶飞檐翘角,似欲展翅之鸟。朱红柱子,金色雕花,尽显华贵典雅。亭中石桌石凳,可供人休憩赏景。坐于亭中,微风拂面,花香阵阵,心旷神怡,沉醉忘归。

沿青石道前行,宏伟宫殿式建筑现。宫殿之顶,覆金色琉璃瓦,熠熠生辉,宛如璀璨金海。屋顶四角高高翘起,其上悬挂串串精致铜铃,微风拂过,清脆悦耳,似奏美妙乐章。

宫殿之门,厚重红木所制,镶嵌金色铆钉与华丽雕花,庄重威严。门之两侧,卫兵身着整齐铠甲,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手中长枪闪烁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苏启泰心中震撼,尝闻城主府奢华宏伟,今日一见,仍为其折服。此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透无尽尊贵与威严,深感城主之权势地位。暗忖此次前来,务必谨言慎行,不可有丝毫差错。能蒙城主相邀,乃荣幸之事,亦是考验。须展现风度与智慧,方能不负此殊荣。亦对即将与城主之会面充满期待,不知城主白震天大人将会与己谈论何重要之事焉?

边行且走,管事引苏启泰至方略堂前。

苏启泰抬眸望去,方略堂气势恢宏,朱门微阖,庄严肃穆。门首黑底金字牌匾,上书“方略堂”三字,苍劲雄浑,笔走龙蛇,映日熠熠。两侧对联,上联“运筹帷幄定乾坤”,下联“决胜千里展宏图”,古朴隶书,墨色如漆,沉稳厚重。

方至堂前,便闻堂内会客之声。管事引领至门口,高声禀报:“报白大人,苏府苏启泰老爷已至!”堂内传出雄厚之声回应:“请进!”

管事轻推大门,宽敞明亮之大厅现于苏启泰眼前。只见大厅正中,城主白震天端坐雕花太师椅,身着深蓝锦袍,金线绣精致图案,腰间玉带,尊贵威严。面容严肃,眼神深邃睿智,微扬下巴,自信从容。一手置于椅扶手,一手捋须,正专注听宾客交谈。

大厅内,主宾分两列错落而坐。苏启泰揣度,左侧应为城主府之人。左上首者,身着白袍,手持羽扇,神态儒雅,微微颔首思索,乃军师也;紧挨着坐者,身着黑甲,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警惕,扫视四周,或为侍卫统领;着紫色官服,头戴乌纱帽,手持账簿,神色专注者,许为财务总管;着淡蓝长袍,面容和蔼,手持佛珠者,或为内务总管;还有一位身着灰袍,双目炯炯,不时与旁者低语者,大致为谋士。

右上首乃落云县县令葛云霄等五人,苏启泰与之有过交集,较为熟识。县令身着青色官服,头戴官帽,面容清瘦,眼神透一丝忧虑;县丞着深蓝长袍,微微低头,似在思考;主簿着绿色官服,手中握笔,随时记录;两位县尉身着铠甲,神情肃穆。

县令身旁站着师爷葛云锦,中等身材,身着藏青长袍,虽不华丽却整洁。头戴黑方帽,帽檐微倾,露出几缕发丝。面容清癯,双目狭长有神,闪烁智慧光芒。眉毛微扬,似时刻思索。高挺鼻梁下,一撮山羊胡修剪整齐。双手交叠身前,手指修长,不时轻轻摩挲,尽显足智多谋与忠诚辅佐之态。

城主座位右侧,虚设一位,摆放精美茶具,似预示贵客将至。大厅墙壁挂山水画卷,增添文雅之气。地面铺厚毯,走之悄无声息。整个方略堂弥漫庄重而不失温馨之氛围。

白震天端坐太师椅,锦袍上金线图案在灯光下闪烁光芒。面容坚毅,双目深邃有神,神态威严而不失亲和。见苏启泰,眼神微亮,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微微坐直身子,挥挥手,示意管事将苏启泰带至身边。

左边城主府之人听闻苏启泰到来,亦各有反应。军师微微抬头,眼中闪过好奇,心中思忖:“此苏启泰何人也?竟能让城主亲邀茶叙。”侍卫统领依旧面容冷峻,眼神却多一丝警惕。财务大臣轻轻翻动账簿。内务总管面带微笑,手中佛珠轻转。谋士微微眯眼,思索苏启泰来意。

右边落云县众人纷纷侧目。县令葛云霄眼中闪过惊讶,未料城主邀约之客竟是苏启泰。县丞微微皱眉,心中揣测苏启泰与城主关系。主簿停下手中笔,好奇望向门口。两位县尉依旧神情肃穆,但眼神亦流露出好奇。师爷更是微微睁大眼睛,心中暗自琢磨:“此苏启泰能得城主亲邀,定非寻常之人,不知他会给此次会面带来怎样变数。”

此时,管事已领着苏启泰走进方略堂,朝白震天身边走去。众人见苏启泰年约五旬,身着一袭华贵长袍,深蓝为底,金线绣繁复图案,腰间佩玲珑剔透玉佩,气质儒雅。

苏启泰面容沉静,眼神透射出自信从容之态。踱步至白震天身前,先向白震天微微躬身,恭敬行礼道:“草民苏启泰,见过城主白大人。”接着,侧身面向县令葛云霄,再次行礼道:“草民见过县令葛大人。”葛云霄回以淡淡微笑。

白震天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苏启泰面前,伸手扶起他,说道:“苏老爷不必多礼,今日邀你来,只为品茶论道,共商城中之事。”

苏启泰微笑回应道:“城主大人抬爱,启泰深感荣幸。”

白震天引苏启泰至旁边虚位以待之座位,邀请其落坐,微笑道:“苏老爷,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苏启泰微微欠身,恭敬回应道:“城主大人过奖了,启泰不过城中一介草民,能得大人邀约,不胜惶恐。此位草民绝不敢坐!”说着极力推辞,未敢落坐。

白震天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苏老爷不必自谦,你的才名与德望,在这城中可是有口皆碑。我听闻苏老爷对城中事务常有独到见解,今日特请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高见。今天你是我城主府的贵客,理当坐此,请勿谦让。”

县令葛云霄老脸挂不住,心中憋气,涨红了脸,心想:“苏启泰只是一介商贾,何德何能端坐彼位。定是白震天嫌我平时与他呕气,借机摆我。”想着,别过脸去,端起茶杯,重重嘬了一口。

其他众人看着白震天与苏启泰,心中各有所思。方略堂内气氛亦变得微妙起来。

苏启泰被白震天有力大手硬按到太师椅里坐下,内心诚惶诚恐,亦不是滋味,恐因此与县令葛云霄等人生出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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