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隽将警察的话转述给宠天戈.而这一点.也正是他担忧的所在.
沒有监控录像.就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把夜婴宁带走的.是蓄谋已久的仇家來报复.还是被几个小毛贼给掳走想要勒索些钱财.
这些.他们目前完全是一无所知.
如果是后者.或许情况还能稍微好一些.他们要的无非是钱财.大概并不能伤人性命.
只不过.这一带势力混杂.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人做的.是当地的白人混混.还是些有色人种的小团体.这些都还不清楚.
而最危险的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是宠天戈和夜婴宁的仇家做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任何人也不敢保证她的性命无虞.
简单的交涉之后.两个人还是跟着警察回到了警局.又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
驻美大使馆这边也派出了两位资深的工作人员前來跟进.毕竟.宠天戈的身份特殊.家族背景也不容小觑.看得出.他们对这件事也很紧张.
吴城隽立即联络了他的多位好友前來帮忙.他甚至还找到了一位专门帮助失踪儿童家庭寻找子女的私家侦探.请他來找寻蛛丝马迹.
但即便是这样.宠天戈依旧是心急如焚.他觉得这些远远不够.
然而.这里是华盛顿.不是中海.他再着急也沒有办法越级办事.
到最后.宠天戈再也按捺不住.不顾吴城隽的阻拦.他直接联系了黑市.购买了枪支弹药.吴城隽知道他有持枪许可证.但是这么大批量购买.若是被警方知道.还是一件麻烦事.
“你可以去举报我.也可以视若无睹.还可以和我一块干.你自己选一个吧.”
宠天戈将手里的一把自动手枪校对完毕.直接扔给他.吴城隽一把抓|住.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无奈地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嘛.”
“沒有.保持安静.不要聒噪就好.”
他一边装着子弹.一边瞥了一眼满脸无奈的吴城隽.
一切都毫无头绪.距离夜婴宁失踪.已经超过了四个小时.宠天戈犹如困兽.心急如焚.
吴城隽知道.这种时候劝他冷静.于事无补.也沒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任由他发泄一下.总比坐以待毙强上百倍.
他甚至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给Stephy.以免她着急.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再搞出什么新的乱子.到时候真的是两边全都陷入了麻烦之中.
而在另一边.一个仓库之中.夜婴宁也幽幽转醒.
她醒來的时候依旧有些头晕脑胀.用了将近一分钟才彻底清醒.回忆起晕倒之前的事情來.
等到看清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夜婴宁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自己被人绑架了.
她吃力地晃了晃头.勉强扶着墙壁站了起來.
仓库不大.也并不肮脏.四周堆满了若干空箱子.一个个摞起來.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來.
夜婴宁吃力地眯着眼睛继续观察.这里沒有灯.还是有些黑.而她的视力在昏暗的地方会更差.所以.她摸索了一圈之后.还是在原地坐了下來.
沒有食物.沒有水.幸好.仓库上方是透气的.不至于活活憋死.
她明明心中十分的害怕.十分的惊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沒有像一般人那样大喊大叫.而是安静地坐在一处空地上.
或许.是因为料到了.即便哭泣尖叫.也不会有人來救自己.所以.她才愈发淡然.
虽然表面上看.夜婴宁什么都沒做.但是在她的脑子里.却想了很多事情.
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为何竟然会这么巧.那家餐厅到底又有什么玄妙.想來也奇怪.毕竟.沒有人料到究竟自己和宠天戈会选择在哪里吃饭.可为什么他们的动作那么快呢.
是有心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如果是求财的小贼.那就不要紧.大家好说好商量.谋财不要害命.
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连枪林弹雨也穿过了.这一次.夜婴宁也淡定了许多.
不过.当她细想一下.就觉得事情应该沒有这么简单.
第一是.太过巧合.她和宠天戈到美国治疗眼睛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第二是.回想整个过程.显然是有准备有预谋.那个麻醉药手帕就说明了一切.
夜婴宁正想着.忽然.从不远处传來“哗啦哗啦”的声响.听起來像是什么金属拖在地上的声音.
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透进來光线.
夜婴宁本能地用手挡着眼睛.但尽管这样.她的双眼还是感觉到一丝刺痛.吓得她连忙垂下头.
來人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看到夜婴宁沒有大呼小叫.或者跑來跑去.给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她谨慎地看了看.发现这个人就是之前用手帕捂着自己口鼻的那个瘦小男人.
看起來.对方也是个华裔.
夜婴宁试着挪了挪身体.小声却口齿清楚地问道:“你抓我|干什么.你认识我吗.”
她想要先弄清楚.自己是随机选的目标.还是说.他们找的人.就是自己.
“你别问了.只要你老实呆着.我不会为难你的.”
瘦小男人的中文不是很流利.带着浓浓的潮汕一带的口音.咬字不太清楚.看得出來.他大概是自幼生活在美国的华裔.并不是最近几年移民过來的.
“我不会乱跑.就是想要问一下.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不认识这里的人.你们确定要找的是我.还是说你们打算随便抓一个要钱.”
感觉到这个人好像并不算特别的凶神恶煞.夜婴宁趁机问出心头的疑惑.
瘦小男人一声不吭.手里拖着长长的一根金属锁链.朝着夜婴宁走了过來.
她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意识到原來刚才自己听见的“哗啦哗啦”的声响.就是出自于他手中的铁链.夜婴宁终于恐惧起來.不停地向后挪蹭着.
“你、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我不会乱跑的.你干什么……”
夜婴宁眼看着瘦小男人拖着锁链越走越近.口中也终于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來.
“确定你不会乱跑而已.”
男人言简意赅.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不再开口.低下头.试图抓|住夜婴宁.把她绑起來.
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开始挣扎起來.想要逃脱.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拍打着面前的男人.口中也忍不住尖叫道:“不要碰我.别碰我.”
夜婴宁吓坏了.來自陌生异性的触碰令她感到恶心又恐怖.而他手中的铁链更是加剧了这种惊恐.
“不用锁她全身.一会儿就有人來接她了.你把她弄伤了.倒霉的就是你了.”
两个人在撕扯着.谁都沒有注意到.仓库的门口处缓缓走來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尽管她戴着一副宽沿墨镜.但是只听这声音.夜婴宁就能够完全认得出來.这是傅锦凉.
阴魂不散.
“是.”
瘦小男人似乎很惧怕傅锦凉似的.见她发话.立即把锁链从夜婴宁的脚踝上拿了起來.
“跑了怎么办.”
但他还是有所顾虑.担心夜婴宁跑了.此刻.在他的眼中.夜婴宁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金元宝.一个能够给他带來一大笔财富的金疙瘩.
“你把她的脚拴上.她跑不了.”
傅锦凉走过來.一边摘了墨镜一边打量着四周.看來.她似乎也很满意这里.觉得这个仓库很适合暂时安置夜婴宁.
瘦小男人立即依言.把夜婴宁的两只脚拴了起來.铁链的另一头连在浇筑在水泥地上的一个铁钩子上.
“行了.你去外面看着吧.等会儿就有人來接她走.钱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
很快.傅锦凉打发走了瘦小男人.仓库里.只剩下她和坐在地上的夜婴宁.
“你害怕吗.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怕得不行.会发抖.会尖叫.说不定还会晕过去.”
她慢慢走近.用镜腿挑起了夜婴宁的下颌.细细地审视着她此刻脸上的表情.语气轻柔地问道.
夜婴宁瞪着她.一言不发.避过脸.
“哎.你知道吗.我当年真的巴不得自己能够晕过去.晕过去可能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但是沒办法.那种场合之下.全身的感觉反而越敏|感呢.一开始是痛苦.到后來居然也有快乐.真是可耻的快乐啊.黑人的那里简直大得可怕.又粗又黑.像牲畜一样.你还沒试过吧.”
傅锦凉硬扳过夜婴宁的下巴.手上的力气好像很大.她硬是闪躲无能.
“你想做什么.把自己承受过的苦痛.施加到别人的身上.才会让你觉得自己沒有那么惨吗.”
夜婴宁见躲不开.索性迎了上去.注视着傅锦凉的双眼.她低声质问着.
这个女人丧心病狂竟然到了此种地步.简直令人发指.
或许.是这一次的重逢彻底刺激到了傅锦凉.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又是故技重施.还是绑架.但这一次.她绑架的是夜婴宁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