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天的问题,于丽丽愣住了,是啊,那些埋在地下的矿工怎么办?
叹了口气,于丽丽摇着头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发生过事故?说不定是你搞错了呢?”
看着一脸期盼的于丽丽,程天有些悲哀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丽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的你那么聪明识大体,怎么现在就变的这么不明是非了呢?”
“因为那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失去他!”于丽丽忍不住激动的喊了起来,她的喊声吓到了一旁的女儿花花,花花哇哇的哭了起来。
程天皱了皱眉头,回身轻轻将大哭不止的花花抱过来,柔声好一阵安慰,才让她慢慢止住了哭声。
看了于丽丽一眼,程天转头对陈晓雪说道:“你不是有证据吗,拿给她看!”
陈晓雪急忙将那张硬盘插。进了随身携带的电脑里。
看完录象,于丽丽宛如死过一次一般,脸色灰白,神情绝望的陷入了一片沉寂。
程天知道此时于丽丽心中的感受,就好像是一座摩天大楼轰然倒塌了一样,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她再为张亮做丝毫的辩驳。duwo.org 比奇小说网
看着于丽丽的表情,程天叹息了一声,说道:“看来张亮在你的面前伪装的很好,竟然让你误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不过狼终归是狼,总有露出狰狞面孔的一天,你应该庆幸,这一天来的还不算太晚,至少对你和孩子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你一定要杀了他吗?”于丽丽目光涣散,呆呆的说道。
程天皱了皱眉头,说道:“对不起”
“虽然他罪大恶极,可是你有什么权力杀他?在没有经过法律的审判之前,没有任何人有权力置他于死地。”于丽丽满面郑重的说道。
程天淡淡的道:“反正都是要死,又何必在乎死在谁的手上呢?”
“这不一样!经过了法律的审判,说明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了后果,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他都可以坦然的面对,可是如果被你杀了,他的罪孽将得不到洗刷,死的不明不白,念在我们曾经也有一段情的份儿上,我求求你,让他得到公正的审判吧。”于丽丽求道。
程天眉头紧皱,沉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爱他。”
于丽丽听了一阵错愕,随后低下头了,轻声说道:“是,我很爱他!”
程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让我考虑考虑!”
正当此时,龙啸一脸懊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程天说道:“天哥,被那小子给跑了!”
“跑了!”程天的声音猛然提高到八度,龙啸心头一跳,赶忙低下了头。
程天转头看向于丽丽,沉声问道:“你是他的妻子,应该知道他现在会去哪里,是不是?”
于丽丽脸色一变,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于丽丽!”程天猛然一声狂吼,震的于丽丽耳膜嗡嗡作响。
“别以为你这是在帮他!外面到处都是我的人,你信不信即便张亮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找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他受尽万般苦楚而死!”程天吼道。
“不要!”于丽丽被程天的话吓的花容失色,大声叫了起来。
程天看向于丽丽,声音稍微放的轻柔了一些:“丽丽!你爱你的丈夫,我也爱我的女人,你可以不顾一切的保护他,我也会不惜代价的杀了他!你刚才让我念旧情,现在我请你想想过去,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欠着我的,请你告诉我张亮的去处!”
“那那你得答应我,不能杀他,要把他交给警察!”于丽丽的目光中满是坚决。
程天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好吧!只要不让这个败类逍遥法外,我不介意是不是能亲手宰了他!”
听了程天的保证,于丽丽满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张亮有一个叔叔叫张麒麟,是本市驻防部队的团长,这个时候,我想他应该会去他那里避一避,然后找机会逃到国外吧。”
“天哥,我带上一队人马,闯进军营里把张亮给您揪回来!”龙啸一听,立即说道。
“慢着!”程天一声怒吼,说道:“部队有枪支,我们不要硬闯!”
听了程天的呵斥,龙啸说道:“天哥,那你说怎么办?万一这个王八蛋一直龟缩在军营里,在他叔叔庇护下,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把顺河乡矿难的真相公布于众,到时候必然会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说不定还会引起舆论哗然、民众愤怒,他叔叔只不过是一支驻防部队的团长,能顶的住多大压力?到时候他肯定会乖乖的将人交出来!”陈晓雪突然说道。
“不行!这样的话,张麒麟会将张亮直接交给有关部门,那我们就更插。不上手了,说不定连张亮的面儿都见不到!到时事情就可能发生了变化!”程天一口否定了陈晓雪的建议。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了我不杀张亮,而是让他绳之于法吗?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否决这个提议?”于丽丽有些惶急的问道。
程天冷哼了一声,道:“我只答应过你不杀他,但是没答应你要放了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总要对我的女人有个交代吧?不过你放心,在我把他交给法院之前,我向你保证,他一定是活着的!”
看着浑身冒着冷气儿的程天,于丽丽完全可以想像的出,有朝一日张亮一旦落入了程天手里,虽然性命无虞,但必将生不如死!
“天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张亮好不容易逃了,总不会再傻的返回来送死吧?万一他要是真的在军营里躲一辈子,我们岂不是没办法了?”龙啸满面愁容的问道。
程天沉吟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到了于丽丽和花花的身上:“丽丽,你深爱着张亮,可是你知道张亮有多爱你吗?”
于丽丽满是迷茫的看向程天,不知道他突然这么说有什么用意。
程天冷笑了几声,对龙啸说道:“你写一封信送到张麒麟那里,让他告诉张亮,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在我的手上,要是不想他们有事,就给我滚回来!”
听了程天的话,于丽丽神情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天:“你你竟然拿我们来要挟他?”
程天说道:“目前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希望张亮足够的爱你们,肯为你们冒险!”
“你你不觉得这太卑鄙了吗?”于丽丽怒声问道。
程天冷哼了了一声道:“卑鄙?比起张亮,我这只不过是小儿科!好好的配合我们,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
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片沉寂,程天面色凝重的坐在沙上闭目养神。
于丽丽抱着花花,脸上的泪水依旧未干,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于丽丽有些难以承受。
“程先生”片刻的沉寂过后,陈晓雪忽然开口了,从医院出来到现在,陈晓雪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杀戮,尤其是和那些打手的那一战,血流成河、残肢纷飞,那残酷血腥的场景让陈晓雪一度沉默。
听到她的呼唤,程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程先生,我想求你个事儿。”陈晓雪极度小心的措词,到现在,她已经彻底的了解了程天的行事风格,以杀止杀、以暴治暴、很可能一句话说的不对,就会带来一片新的腥风血雨。
“说吧!”程天缓声说道。
“是这样的,在顺河乡高姐有个老朋友,叫刘昌赫,是这个乡的派出所副所长,上次他帮助我们逃离顺河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他了,所以想请您的手下在顺河乡里帮我找一找”陈晓雪说道。
“高梅的朋友?男的?”程天皱了一下眉头。
“是高姐的大学同学,只是一般朋友关系!”陈晓雪生怕程天误会,赶紧解释道。
程天点点头,说道:“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找找人也算是个差事,既然他是派出所副所长,我们就直接去派出所找好了!”说着站起身来,留下几个人看着于丽丽和花花,一挥手,带上其他的人向乡派出所走去。
此时的派出所里,所长武平的一张脸完全变了颜色,那条躺满打手尸体的街道,成了他心中的梦魇,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血红。
此时武平傻傻的坐在凳子上,宛如丢了魂儿一般:“足足三百多人,全全都被杀了,这到底是些什么人”武平浑身哆嗦着嘀咕道。
“所长,我们我们怎么办?敢情他们对我们还算客气,只是把我们打伤,却没要我们的命”一个民警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武平怒喝了一声说道。
“武哥,他们他们会不会是找张亮寻仇来的,也许也许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杀光张亮的人他们也许就会离开了!”赵力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武平满脸苦涩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所长,现在不少的群众打电话报案,让我们出警,您看怎么办?”刚才那个民警说道。
“出警出警,出你。妈个头!你敢去收尸吗?三百多具被砍的不成人形的尸体,光是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儿就足够你恶心三天三夜了!”武平愤怒的大骂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道:“把所有的电话都给拔了!妈。的,警察也是人,让那些报警的王八蛋自己收拾去!”
“武哥,那些人在外面肆虐,我们却躲在警察局里,这始终不是办法啊!万一引起民众的不满,上面追查下来,您恐怕不好交代吧?”赵力说道。
“交代?奶奶个熊,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反正这么多年钱也捞的差不多了,交代个屁!”顿了顿,武平又说道:“妈了个巴子,张亮那王八蛋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一群煞星,害的我们也跟着提心吊胆,这狗。杂。种还一直都瞒着我们!”
“武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刚打了好几个李书记的电话,可都没人接!会不会出事儿了?”赵力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有些心惊胆战的问道。
“没人接?李明发是堂堂乡委书记,这些人总不至于胆大包天,连他都敢杀吧?”武平的心头狂震,惊魂不定的说道。
“如果连李明发也死了,武哥,那你和我就更不在话下了!”赵力的话让武平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武平看看身边几十个民警,一颗心就好像是堕入了冰冷黑暗的深渊中,一直的沉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刚接到通知:县公安局长韩飞正带着大批警力往顺河乡赶,只要他到了,我们就能活!”武平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说道。
“武平,快放了我!”就在武平心神不定、惶急不已的时候,刘昌赫满是愤怒的吼声从禁闭室里响了起来。
本就心烦意乱的武平听到叫声,立即勃然大怒,猛的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在了禁闭室的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连喝带骂的说道:“你刘昌赫,当初要不是你放跑了那几个人,我们能有今天?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你要再叫,老子一枪崩了你!”
“武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作恶多端,现在报应终于来了,怎么,你感到害怕了?是啊,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会不怕呢?哈哈哈”刘昌赫放声大笑了起来。
武平怒骂了一声:“找死!把门给我打开!”
一个民警急忙将禁闭室的锁打开了,武平铁青着脸,一把拉开了房门,几步蹿到神色憔悴的刘昌赫面前,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刘昌赫的鼻梁上。
刘昌赫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身体有些站立不稳,武平不可善罢甘休,顺势飞起一脚又蹬在了刘昌赫的肚子上,将刘昌赫蹬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