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是一种习惯,但是往往随之而来的,还是深深的无奈。
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愿意把话说在明面上?
正如鄂图和米傅一样,此时此刻,在远方,也有人在秉烛长谈,那就是项骁!
赵飞扬的战令下达,他也做了自己的部署,虽然计划有变,但他依旧决定,由病彪儿完成自己合军的任务,而他本人则带兵奇袭匈奴王庭。
眼下大梁方面,这么剧烈的军事调动,就算做的再隐秘,肯定匈奴人也知道了。
苍狼口隐秘,却不是绝密。
“彪儿,明天你就要出发了,千万记住我的话,这一次关系重大。”
“你或许不明白,此战胜败不但是我军战果那么简单,还牵扯到几百甚至上千条人命。”
项骁满脸严肃,冷漠的声音甚至逼得夜霜都要给他让路,病彪儿就坐在他对面,默默的听着。
“告诉你,这次临时改变战术,全然是因为鄂图的关系,但他却不是贪功,反而是为了极北将佐,这一点我很赞同他。”
“但同理,他也不该如此,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现在的计划肯定能够得以之行,就不必这么多人陪着他调动,你说,在你眼里觉得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病彪儿想了想,缓缓言道:“大将军,末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如果非要你给出一个选择呢?”
项骁冷冷的看着他:“战场上的事,虽然瞬息万变,一切都可以灵活掌握,但如果是要论及根源的问题,就不能含糊了。”
“一定要做出选择。”
“那......”
病彪儿又想了想,做出来选择:“末将以为,他做的不对!”
“怎么讲。”
“首先,他这是抗命,这就是战场大忌。”
“第二,就算是他为了极北将佐,可是这样一来,虽然极北将佐得到了机会,但是同时他也得罪了更多人。”
“还要让这么多人陪着他乱来,大家要承担的风险更重,您说末将讲的对吗?”
项骁点点头,虽然看似,他们两个这回谈话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但是项骁听得出,病彪儿的变化与升华。
他很喜欢这个人,所以才会尽力培养。
“你的看法,我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项骁没有表扬他,或是直出他的错误,反而是将此事一带而过,就好像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一样。
“夜色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主公那边交给你了。”
项骁说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不再说,提起搁在一旁的长槊,飞身上马。原来就在他们的不远处,项骁调集的一万余精锐骑兵,都在等待。
“全军听令。”
“在!”
一万余人的声音响彻夜空,惊飞了孤鸟,也驱散了阴云。
项骁深吸口气,目光闪闪远眺着匈奴王庭,片刻的沉吟后,声如霹雳:“目标,匈奴王庭后方,全军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