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闲敲开门时,付碧含并不惊讶,她就那么看着他,而付闲呢,一时竟有些激动。
他有好些年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你都来丰咸城了,竟然都不顺便回来看下一下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事情早已过去了。”
他笑着道。
付碧含也感慨万千。
昔年她是父亲的骄傲,是丰咸城的天才,但上大学时最终被人狠狠地击败,腹部重创。
自那以后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都停滞了下来,境界再也无法长进。
毕业回来后,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父亲的耻辱,自己也难以忍受巨大的落差。
因此才去了窗城这个小城任教,舔舐伤口。
一恍十年。
父亲变得白发苍苍,面容憔悴,即便冷面如她,此刻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她严肃道。
“不,”
付闲摇头,“我来的正是时候,不是以铁一中校长的身份,而是以你的父亲,还有严卿的师公。”
“得了吧,”
付碧含回到房间,随意坐在沙发上,“我不会替你引荐的,他也绝不会去你们铁一中。”
对于严卿,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付闲跟着进来,笑着说:“我说了,我是作为他的师公来的,来送他一份礼物。”
说着,付碧含眼前多了一份古老的卷轴。
那卷轴她认识,从下就见过,她微微一惊,看向付闲,“这可是你的心肝宝贝,你认真的?”
“我的心肝宝贝只有你一个。”
付闲声称,他将卷轴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就走。
“等等。”
付碧含叫住了他,站起身,“我们一起去找他。”
不是她想带人去打扰严卿,而是她对这幅卷轴不是那么了解,必须由付闲去讲解。
毕竟,这可是天阶巅峰武技啊!
……
严卿房间。
当付碧含将付闲带来,并介绍后,严卿并不是很意外,因为之前重重迹象已经表明。
不过他还是稍稍有些震撼的,铁一中校长,我擦,怪不得付姐在窗城一中那么豪横。
老颜却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辈!”
严卿还是非常恭敬地行礼的,付碧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了,就算没这层关系。
他也不敢托大。
“小友客气。”
付闲正式回了个礼,他开门见山道:“放心,我这次来不是强拉你进铁一中的,而是给你礼物的。”
然后严卿就见到了那个古老卷轴,那卷轴外表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粗糙陈旧的感觉。
“这是?”
他接过来随意打开,古老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手中的似乎不是卷轴,而是一位古代强者!
卷轴的开篇便写着四个字:后发必杀。
在注脚上闪烁着另外四个字:天阶巅峰。
“天……天阶巅峰武技?”
一瞬间,严卿的呼吸变得格外粗重起来,他的双手不禁有些发抖,内心震撼无比!
天阶武技就已经凤毛麟角了,天阶巅峰,这是武技等级的极致,竟然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旁边,付碧含提醒道:“先别急着兴奋,你往后翻。”
“哦!”
严卿照做,结果发现这卷轴上的文字足足少了三分之一,武技不全那就没法练习。
片刻的时间他的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那这不就相当于一张废纸了吗?好吧,还是能卖点钱的。
但是价值会大打折扣。
对面的付闲也稍微有些尴尬,他解释说:“此卷轴是我昔年在一处古董行所购买。”
“也许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也许是出了其他变故,卷轴的三分之一部分消失不见。”
他有些唉声叹气,“我研究了大半辈子,咨询了许多学者,试了许多法子都没用。”
那你把这给我,是指望我给你研究出来?
严卿无语。
他对武技一道一窍不通,学可以,研究修补,抱歉,饶了我吧,我一看书就头大!
看出了他的抱怨,付闲笑了笑,缓缓坐下,“我年龄大了,总不能带进棺材吧?”
“你们年轻人机会多,说不定就给弄出来呢?到时可记得要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啊!”
虽然这功法起码还能卖个几百上千万盟点,但严卿觉得自个拿不妥。
“前辈,你还是给班导留着吧,这么贵重的物品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他说着恭敬地呈了回去。
见状,付碧含冷冷道:“让你拿你就拿着,婆婆妈妈干嘛呢?再说了,咱俩谁拿有区别吗?”
“额。”
就喜欢你这么霸道的样子,没有再矫情,严卿将之收下,开始盘算着如何将之卖掉。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随后付闲两人离去。
严卿躺在床上,拿着古老卷轴随意往天花板上扔着,随后接住,“找个典当行卖了。”
不是他不珍惜,而是老爷子研究了一辈子都没有研究个花来,他可不想再研究一辈子。
这东西放着除了占地方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趁早变现,用来提升自己,这才是重点。
“得找一个远一点的典当行,最好外州的,否则被老爷子发现了,那还不弄死我?”
……
在付闲的要求下,付碧含一路送到了宾馆大门,不知为何,付闲的心口突然有些疼。
不对啊,他没心脏病。
付闲思量了下,微微道:“这小子不会把我的卷轴给卖了吧?应该不会,我看他挺忠厚老实的。”
老付赶紧安慰自己几句。
付碧含没理这茬,“心疼就别送么,既然送了,他就算点了烤手都跟你再也没半点关系。”
“……”
付闲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后悔了,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几十年来形影不离的。
这要真让严卿给败了,他还不得痛不欲生!
可送都送了,逼都装了,俗话说覆逼难收,他还能跑回去要回来?关键是严卿肯给吗?
艹!
付闲越想越觉得严卿不靠谱,越想越觉得不妙,边想着他已出了丰咸宾馆。
王振荣、齐鼎那些人还在,眼巴巴地盯着他,目光羡慕嫉妒恨。
付闲虽说心里此时慌得一比,可表面上那叫一个肆意潇洒,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心中在滴血!
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