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青神色突然变了变,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生生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这……不是临时公布的吗?都说了没打算大办的……”
“临时公布难道还瞒着自己家里人,你们袁家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还是说你就是没有把沐纯当成袁家的人,所以才故意不告诉她的?说起来,怎么袁家人只有你们母女两个,其他人呢?”
两个朋友,一个弱了,另一个就得强!
袁沐纯希望生活安稳,向来不争不抢,可薄安希却总是那个看不惯她被欺负而为她挺身而出的人。
而薄安希的话,也彻底让自认比别人冷静的叶芷青也紧张起来。
“订婚怎么可能袁家的其他人不来呢?肯定是来了吧,应该是在后台休息,是吧,袁太太?”
“……”
“就算在后台休息,那么这二小姐来不是理所当然吗?她刚刚那么激动干什么?”
叶芷青脸色青白,这个问题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薄家的其他人确实没来,但是如果没有来,有人会怎么想这场订婚宴?
可既然来了,她自然对袁沐纯的出现不会意外才是。
刚刚也是因为紧张袁沐纯会乱说,才提高了警惕,结果现在……
袁沐纯却没有多想,看着袁思纯,柔声道:
“姐姐,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明明知道,今天……”
“沐纯!”袁思纯见状不好,立即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脸上一副被逼到绝境而楚楚可怜的表情,“我今天承受的已经够多的了,你确定还要在我的身上撒盐吗?我丢脸是小,那么袁家呢?父亲那边怎么交代?”
袁沐纯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从小到大就一直渴望着父亲的关心和爱护,奈何父亲的心思全都在姐姐的身上。
她安慰过自己,姐姐毕竟是袁家的大小姐,袁家以后的家主,父亲多关注她一些也是无可厚非。
可她懂事体贴,却还是向往那个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的父亲的爱护。
还有袁家,她也不想让袁家蒙羞。
可是……
“可是……临时宣布订婚,真的好吗?况且这里还是别人的场地,连宾客都是别人的宾客,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
“……”
这话说得袁思纯心里一阵难堪,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婚礼,沾的是别人亲来的人气儿。
可是再转念一想,她却又偏偏一阵无与伦比的得意。
这些,难道不都是沈繁星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吗?
她的未婚夫,如今宣布是自己的。
她的订婚场地,如今也是自己的。
她请来希望得到他们祝福的宾客,如今祝福恭维的也是她自己的。
这么一想,感觉以前她经历,承受过的,甚至以后她即将要面临的困难,她都觉得是值得的,绝不后悔的。
“沐纯,沈总取消婚约这件事情她并未透露出来,我们都以为大家已经得到了消息。本来只是打算家里聚一聚就好,也是爷爷觉得委屈我,后来知晓今天这场婚宴取消,宾客还没有走,就想着临时占用了这个宴会厅……”
她这话意思有两个,前一句认为这些人本来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没走
,是想参加她跟薄景川的订婚宴。
后一句是老爷子替她着想,打算趁机大办一下,虽然沾了沈繁星的光有些不地道,但是她却认为老爷子这一举动就是给了在场这些人想攀附袁家和薄家的人一个天大的恩赐。
一旁的几个人却也觉得参加这样一场订婚宴,也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听到有人挑问题指责,忍不住道:
“能参加袁大小姐和执行长的订婚宴是我们的荣幸,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争议的。”
“对,再说我们今天就是来参加订婚宴来了,没有参加成沈总的,那么参加这一场对我们来说更有意义。”
叶芷青这么时候连忙笑道:
“那么既然现在知道了,我就代表袁家诚心邀约大家来参加我袁家大小姐和薄家长孙的订婚宴。”
“好好好!荣幸荣幸!”大部分人自然巴不得这样,连连点头应和。
有人更是乐于表现,道:
“不过这个沈总也是,当初公布的时候还有个消息,怎么取消了,连个消息都没有了?不然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
叶芷青笑了笑,“这个就不清楚了呢……”
“谁说今天的订婚宴取消了?!”
叶芷青说话的时候,脸上溢满了笑容。
然而声音还没有落下,一道生硬冰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干脆利落,字字珠珠清晰地落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众人转眼看过去,是楼若伊在会场通往后台休息室的大门前站着。
神色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
有几个眼尖的人认得出来她,“这不是薄夫人吗?”
“薄夫人?执行长的母亲?”
“不然呢?”
“那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婚宴没有取消?执行长的订婚宴,这不……就是吗?也没说取消啊?”
“嗯?”
“嗯?”
“嗯?”
“什么情况?”
叶芷青和袁思纯脸色突然紧张起来。
老爷子不是说过不会让她出现的吗?
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楼若伊的脚如今还在隐隐作痛!
胳膊上的伤口更是疼的她想哭!
自从跟薄司琛在一起之后,除了生孩子,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痛?
鬼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到底积压着多少滔天的怒火!
为了让这场临时宣布的订婚宴顺利进行下去,老爷子居然让人把她锁在了休息室里,还让人看守着她。
如果不是她强行把门踹开,甚至用刀子划破自己的手臂威胁那帮家卫,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现在司琛都没有露面,她敢肯定,司琛一定也是被老爷子困住了!
薄老爷子看到她的出现,脸色更是一沉。
“你怎么出来的?!”
楼若伊强忍着身上的痛,冷眼看向老爷子。
“我儿子的订婚宴,您问我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