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种着各种草药,月色照耀在地上,竹子的影子随着月色不断的变化,这本是一场极好的美景,如果没有争吵的话。
“顾瑾你就是这么帮我的?你知不知道师父以为我在外面惹了情债受了伤,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还经常给我塞点治疗情伤的书…”
顾瑾正在喂自己的虫子呢,顾迟突然大声说话,吓得虫子一缩。
“你小点声!这不挺好的吗?师伯也不会催婚了,你也摆脱了隔壁老板娘的纠缠。
我跟你说,人不要太贪心,小心反噬在自己身上。”
顾迟冷笑道:“是吗?所以你就可以跟媒婆说我因为受了情伤,喜欢天真一点单纯一点的姑娘。
师父二话不说介绍了不少人,里面多为神智如孩童的…”
“那是媒婆理解错了意思,再说了,我这不是给你想了其他法子吗?”
“是,你的其他法子就是送我去山上待一段时间,那里荒郊野岭,我吃个饭还得专门下山。
顾瑾,你是我的妹妹还是我的仇人?我们俩之间多大的仇恨你要这么对我?”
顾瑾伸出食指摇摇头,“你不懂,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医馆太聒噪,你呢,去山上待一段时间,把清河要的玉肌散的主要药材培育出来,你再四处走一走,至少半年没人烦你,你都不用出门。
山庄里会有人伺候你的衣食住行的,多好!”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激你为我着想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让我帮傅清河那厮多赚点银子。”顾迟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的私产就足够养活我们三了,顺带加个我师父,清河手上的银子只比我多,最近怎么感觉她很缺银子,她欠债了?”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当然缺银子了,安插人手,各种下毒,手下那么多人要养,她夫君征战之类的银子都是她管着,银子肯定是越多越好。”
顾瑾都服了这厮,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河赚银子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卿安殿下所有的生意都在她手上,她不得想办法多赚银子?”
“我还以为他们夫妻各管各的呢。”
“当然不是,清河说卿安殿下手里的银子基本上是东宫日常开支和供他自己用于政治之类的东西,铺子盈利的银子基本都补贴进了那些战事和疫病之中。
夫妻俩银子肯定有,但之后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还有一点,清河觉得自己得有充分的银子傍身才放心,至于她夫君的事她不怎么想管。”
“哦豁,他俩闹矛盾了?”
“你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这么欠呢?”顾瑾嫌弃道,“没闹矛盾,但你不了解清河吗?她能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待了超过一年都难,我们以前基本上都是半年在山上,半年四处游山玩水。
她说她有点倦了,想出去走走,身份限制了她。”
顾迟这个聪明蛋道:“她要和离?”
顾瑾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你是不是有病?还是在屋子里太久没出去脑子僵化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一国太子妃能和离的,最多假死。”
顾迟冷笑道:“你脑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假死?除非她那夫君同意,否则我们几个不管是逃到天涯海角还是黄泉碧落,景太子都能把人找出来。”
“其实也不一定要假死,主要是清河自己得想清楚她要不要留下来,宫里本来就是四四方方的天,尤其是等以后要是景太子纳其他妃嫔,你说清河那性子能接受吗?
她本来就是一个精神需求很高的人,后宫要是争端不断,我觉得她宁愿假死出宫也不会留下来。
要是景太子不愿意,他俩可能会鱼死网破。”
“你都能想到的事她能想不到吗?但生意做大了,最容易引得人眼红,这个时候必须朝廷有人护着,你说天下之大会有人大过她夫君吗?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又懒得去拉拢官员,所以留在宫里是她目前比较好的选择。”
顾瑾微微一笑,“赌吗?”
“赌注。”
“我赌清河留下前一定会先离开宫里。”
“你这什么赌法?不赌了。”
“…没意思…”
“呵呵…”
俩人在这蛐蛐傅清河的时候,夫妻俩已经歇下了。
他们看完烟花和孔明灯后便下去逛街,傅清河看到狐狸面具很是新奇,便买了俩个下来。
她笑着给景卿安戴上面具,加上这一身红衣,“我想到一句话。”
景卿安怕人群冲散俩人,便牢牢抓住傅清河的手。
“什么话?”
“在话本子上看到的,狐狸化作公子身,一夜看尽长安灯,与你这身红衣和面具还挺适配的。”
景卿安也给傅清河戴上了面具,“这算不算是俩只狐狸一起看花灯?”
“算啊,狐狸公子。”
傅清河嫣然一笑,指着远处的各种表演,“我还想去看花灯。”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