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安挑眉,道:“夫人说真的?”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了?现在不就是住在宫里,有你相伴。”
傅清河似笑非笑道。
景卿安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可以五年后的约定到期留下来,但只能有他们俩相伴。
“我觉得夫人说的就是事实,你我互相陪伴,不离不弃。”
傅清河感觉自己一阵恶寒,有些不习惯景卿安说这种…酸里酸气的话。
夹了一个小笼包在他碗里,“吃饭吧。”
夫妻俩简单吃了些便去了医馆,顾老神医已经知道三个孩子互相帮忙亲手报了仇的事,他带着清河与景卿安去后院的一个屋子祭拜了他的师妹,也就是清河的师傅。
“你与你师父说说话吧,这么多年了,她心里怕是只念着你的安危。”
冷冰冰的牌位立在那,傅清河跪在地上,“师父,陆远死了,我还让人请了道士念经,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不知道管不管用。
师父,我的毒解了,我的仇还缺一点便报了,我也成亲了,嫁的是良人,您不必担心。
师父,来世您还做我的师父好不好?”
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对她来说,是她的师父启蒙了这一生的三观,教她武功,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爱,只差一点,她师父就能亲自送她出嫁了。
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事,跪到双腿差点失去知觉她才站起来。
景卿安在院子里等她,递过帕子,“顾老大夫在屋子里等你。”
傅清河的眼睛哭的通红,嗓子也有些干哑,“外面冷,你去偏厅坐会儿,说完话就去找你。”
“好。”
顾老大夫招招手,“清河,坐这来。”
“师伯。”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拦不住你们,就在这医馆等你们回来,没想到,阿瑾她真的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
“师伯,人各有志,人也因为自己的家庭或经历选择各自的路,阿瑾她只想报家仇,而我亦是如此,害过我与师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老了,该是你们这些小辈来闯一闯。
你的夫君,他的野心可不小,大幽是你的母国,届时你该如何在大晋待着?”
“师伯,您才四十,和老这个字有什么关系?只是顾迟也成了一方神医,大家为了区分你们,才在您的称呼面前加个老字。
嫁他之前,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不曾后悔。
师伯,送我出嫁的是我的皇祖父,他在位之时,皇家姓傅,那是我的母国,可若是他不在了呢?皇家更名改姓了呢?还是我的母国吗?
如果真的在大晋待不下去,我想我有许多法子逃出来,留得银子在,便不怕日后没有好日子。”
顾老大夫笑着摇摇头,“一个你,看着乖巧实则拿定的主意谁都改不了,一个阿瑾,从不按套路出牌,说走就走,还有一个顾迟,在哪躺哪。
罢了罢了,你们三个去做想做的事吧,你师伯我还在呢,给你们兜底。
我要是兜不住,让你那夫君兜。”
外面传来敲门声,“师伯,有客人来了。”
顾老大夫和傅清河话也说的差不多,便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顾瑾一把拉住傅清河,“你不能去,要是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知道了,我在偏厅看就是了,反正隔音不好。”
正厅和偏厅只有一道墙,傅清河好奇是哪个客人要师伯亲自出去,便拉着景卿安去了正厅旁边的花厅,中间有道门没关,旁边的话能听得一清二楚。
“姓裴的,你不好好在大幽待着,来我医馆是要碰瓷吗?”
顾迟看见这人就烦,一开始俩人都是一个门派的一起学医,师父虽不一样,但关系尚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就处处找自己麻烦,跟脑子被傅清河养的马踢了一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