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挑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与长乐谈论道:“表妹可听说过世间有种奇人,他们只看缘分,缘分到了,他们会与你以物换物,但同样也会根据你想要的东西收取相同的代价。
孤一直好奇这种人存在于哪里,四处寻找也无果。”
“太子殿下说的这种人,长乐听过一二,他们有着深不可测的法力,但又以各种身份掩盖自己,只有缘分到的时候才会出手,多用商人的身份游走人间。
不过太子殿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找他们是有想求的东西吗?”
“表妹直接唤孤表哥就好,不用那么客气。
孤倒没什么可求的,就是觉得有意思,我的俩位朋友也接触过这种人,只有孤每次去找的时候都碰不上,国师说缘分还没到,让孤更加好奇了。”
长乐懂了,就是孩子没见过,好奇心重而已。
“我也听母亲说过国师,说他们代代相传,卜卦的本事一绝,想必太子表哥真的是缘分没到,急不得。”
“你说的也是…”
俩人继续谈论起其他的见闻,太子殿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般有意思的表妹为何现在才回帝京,他想起来了,都是谢家和白莲花一家人的错。
说白莲花白莲花就来了,柔淑带着俩个女儿迎面走来,向太子行礼后便阴阳长乐。
“长乐,本宫是你的姨母,你母亲就是这般教你对长辈的吗?”
长乐毫不客气道:“柔淑公主说笑了,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记忆错乱了吗?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长辈的模样,你我俩家闹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莫说行礼了,宫里的规矩可没说嫡亲公主的女儿要向一个庶公主行礼,你要是生气,就去找你夫君告状好了,反正我还小不懂事,想来你也不能和我计较不是吗?”
“太子殿下还在这呢,长乐就这般不知礼数,实在是放肆!”
太子冷冷道:“柔淑公主怕是忘了孤在这呢,哪轮得着你来说放肆。
长乐表妹年纪还小,何必跟她计较?也不怕帝京的人家说你出自皇家气量竟如此小?连小辈的几句话都听不得。”
柔淑的大女儿谢雪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道:“表哥怎么可以这么说母亲,她也是为了长乐表妹懂些礼数,出了差错,省的旁人笑话啊。”
“孤是太子,你应该唤孤太子殿下,不知礼数的是你才对。”
长乐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故意挑衅了母女三人,随后也故作可怜的跟柔淑说道:“真是抱歉,柔淑公主,我自幼被家里宠着长大,性子娇气了些,说话也直白,您是长辈,又是这名满帝京的贤妻良母,一定不会与我计较的,对吗?”
柔淑吃了这个哑巴亏,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本宫自不会和小辈一般计较。”
但长乐说的话字字戳心,她柔淑到现在得到的东西都没有亲人支持,根本做不到像眼前的这个贱人一样口无遮拦,真是跟她母亲没有任何区别!
太子带着长乐去了太后殿中,小声道:“长乐表妹,下次柔淑公主要还是找你麻烦,记得找孤帮忙。”
“太子表哥不怕得罪谢家吗?”
“谢家仗着势力大,在世家之中太过嚣张,孤其实想拔掉它。”
“长乐明白表哥的意思了。”
“无碍,你还小,明不明白不重要。
刚刚与你交流,孤见识到了世家卢家的风范,你才华出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体察民情,见识广泛,不愧是柔嘉姑母和卢家教出来的姑娘。
下次你若进宫,孤带你见另外俩位朋友,你们可以认识一下,他们的想法与你倒是不谋而合。”
“好啊。
不过太子表哥谬赞了,长乐担不起这么重的称赞。”
“不,你担得起。”太子坚定道。
他看人向来很准,长乐就是他志同道合的人,能与他一起扳倒谢家。
远处的走廊上有个戴着面具的少年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眼角落下一滴泪,喃喃自语道:“妹妹…”
宴席上大家送了各自的贺礼,柔淑装作温柔长辈的模样笑道:“母后,长乐与兄长不远万里来帝京看您,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贺礼,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啊!”
太后听到这话笑容便少了不少,长乐与小郡王不卑不亢的站出来,行礼道:“长乐与二哥愿献南山寿,年齐大衍经纶富,寿考征宏福,闲雅鹿裘人生三乐。”
“好!你们的心意外祖母收下了,起来吧。”太后笑道。
长乐再次行礼道:“外祖母,柔淑公主既然对我送的贺礼感兴趣,作为晚辈,自然要满足她的要求。”
她拍拍手,婢女抬上一幅屏风和三幅画作。
掀开外面的布,屏风上绣着的是鹤与凤凰,还是双面绣。
“这些是母亲让长乐送上的贺礼,屏风是母亲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说恭祝您寿比南山。
另外三幅画是您喜欢的江南画师吴白的遗作,也是母亲命人寻来的。
我与俩位兄长没有柔嘉公主的本事大,去年得了一块完好无损的羊脂白玉,于是请师傅做成了一块玉佩和一对镯子。
传闻玉养人,我们兄妹三人都盼着外祖母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呢。”
羊脂白玉不是得不到,但长乐郡主呈上的首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几块来。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你们都有心了,快去位置上坐着吧。”
“是,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