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亮假装吃惊道:“甘大人,这话说得不妥啊,有点对当今尊太后与皇上不敬了!这要是让别人听见,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啊!”
甘心比冷笑道:“大逆不道?我现在以‘叛贼’的身份被通知,亲属悉数被斩,还在乎什么大逆不道?在那对孤儿寡母心中,早已经是大逆不道了。我对他们还有什么好尊敬的?下官估计明天多铁的爪牙就会赶到这里来抓我了。王爷若觉得下官确实该死,明天将下官交给那些爪牙就是了!”
爱珊连忙笑道:“甘爱卿,我儿再糊涂,也不可能将你交给那些爪牙的!哀家虽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人家一个是尊太后,一个是皇上,哀家如何给你作主呢?”
“太后,”甘心比决定不再绕弯子,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不觉得那小孩子的皇位本来应该是辽王爷的吗?”
“哎,”爱珊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人家已经是皇上了。难道让我儿去夺皇位吗?”
终于说到正题了!甘心比连忙道:“是的,太后。连七王爷都想到要夺取皇位,辽王爷夺皇位有何不可?何况那原本就是辽王爷的!”
爱珊盯着甘心比道:“此事非同小可!搞得不好,哀家母子俩性命都会丢掉。”
甘心比道:“太后勿忧!下臣认为,目前是夺取皇位的最佳时机!而且下臣已经有了一个方案,只需如此……”
爱珊与完亮听了,都点头认可。
果然在他们商量完事情的第二天,御林军几个将士拿着甘心比的通缉令与请皇太后回宫的旨意,来到了鹿城。
完亮自然不愿意交出甘心比。而爱珊表示要与儿子多呆些日子,暂时不加宫。
御林军士兵无可奈何,只能空手回来复命。
项明得到这些消息,便上报给多铁。多铁判断完亮一定会反自己,爱珊不在宫里,完亮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既然这样,何不自己先动手?所以尽管知道杨勇新婚,自己已经给他准假三天,多铁还是派人把杨勇请来,意欲趁完亮离兴城不远之际,让杨勇带兵去抓来了事。
项明一说完,多铁便对苏服道:“杨将军,辽王不顾朝廷通缉令,拒绝交出甘心比,反心已露出。我欲让你派兵将他抓来治罪,你可有把握?”
苏服要想抓住完亮,还是有把握的。只是他有自己的盘算,并不想现在就这么做,于是说道:“目前五万直属军已经分兵两万去对付夏军了,只剩下三万人马。而鹿州现在有辽州府军三万,冰州府军两万,再加鹿州府军两万,共有七万兵力。现在去抓辽王,兵力相差悬殊,末将还没有什么把握!”
多铁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心想凭你杨勇的水平,怎么还没有把握呢?不过,杨勇说的兵力情况倒是属于实情,多铁也不好反驳他,便客气地问道:“那以杨将军之见,该如何是好?”
苏服没有直接回答多铁的话,而是转向项明:“项将军,皇太后暂时不回宫,说是与儿子多呆几天,情理上说得过去。辽王不交出甘心比,又是什么理由呢?”
“辽王说甘心比也愿意归顺朝廷,不应该被通缉!”项明答道。
“太后,”听了项明的回答,苏服便转向多铁,“末将以为,辽王既然这么说,不管真假,我们姑且信之。”
南展这时插话了:“杨将军,我们把他的亲属都杀了,怎么还会相信甘心比归顺朝廷呢?”
“是啊,这个……”多铁也面露疑惑之色。项明同样不解地望着苏服。
苏服连忙解释:“太后,两位将军!末将当然知道甘心比不可能真心归顺朝廷。但辽王现在以此为借口,我们也不能因为此事就说辽王反叛。不如将计就计,先撤消通缉令,再下令甘心比回到长天县继续做县令。如果甘心比拒绝回到长天县,那么他的归顺就是假的,辽王也没有理由来解释。如果甘心比真回到长天县,那么我们如何对待他,岂不是随便我们的心情?”
“嗯,这倒是不错,那就这么办吧!”多铁表示赞同,项明与南展也觉得可行。
接着多铁写了手谕,相当于圣旨,大意是撤销甘心比的通缉令,让他仍回长天县做县令。
项明拿着太后手谕走了,南展也跟着离开。苏服却没有离开。
“杨将军还有事?”多铁见苏服未走,便问道。
苏服点头:“是的,太后。刚才说了,直属军目前只有三万人马,有点少。明天豫州府军与冀州府军均要开始回自己的驻地。末将想从这两支军队各抽出一万人马,编入直属军。相应的将领,姚新、丁香勇、耶律爽和丁香花也留在直属军中效力,望太后准许!”
多铁略一思考,便答应了下来:“好的。杨将军是大都督,本身也有这个权力。何况州府军有一万兵力就够了。现在各州府军普遍增加到两万人,实在是有点多!”
“是的”,苏服表示附和,“太后既然觉得州府军人员有多的话,何不下令让各州牧裁军?地方兵力太多,他们就可能不听朝廷招呼了!”
多铁面露出担忧之色:“是啊!他们已经不听朝廷的了。这次下令勤王,结果就来了豫州和冀州两支州府军。如果下令裁军的话,估计也没什么效果。此事以后再议吧!”
苏服想想也是,便赞同她的看法,并起身告辞。
从宫中出来,苏服去了耶律汗的临时官邸。一是婚后对岳父的拜谢,二是通知把耶律爽夫妇及他的一万人马留下来,编入直属军的事情。
耶律汗倒是愿意让儿子媳妇及一万人马留下来。当初扩充一万人马本来就是为了勤王,如今编入直属军,直接为朝廷效力当然更好。何况大都督是自己的女婿,太后是自己的妻妹,皇上实际上是自己的外甥。苏服也征得了太后同意,耶律汗就没有理由不同意。
苏服从耶律汗临时官邸出来后,又去了丁山的临时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