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苏无名朝熊刺史问道:
“刺史啊,苏某在南州有一位故交。”
“十几年没见,甚是想念。”
“他是个书法家,叫颜元夫。”
“不知刺史可否认识?”
听到苏无名的问话,熊刺史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说不出的表情。
正当苏无名疑惑是,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琴音。
听到琴音,孟皓阳往外看了看。
听着这动静,外面人似乎不少。
而且琴音悲戚,其中夹杂着哭声。
应该是出殡吧!
孟皓阳收回视线,没在关注。
那琴音虽然动听,但听这力道,大概率是个老爷们弹的。
对此,孟皓阳没有丝毫兴趣。
“这谁家出殡啊?”
“这哀乐之琴弹得都如此动听。”
费药师起身看了一眼后,好奇道。
“苏司马,”
闻言,熊千年带着些惆怅出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琴声之下所送之人,就是您的故交颜元夫啦!”
“你说什么?”
听到熊千年的话,苏无名激动不已,问了一句后起身朝着楼下跑去。
“唉!”
孟皓阳叹了口气,起身追了下去。
这么多年,除了师父离开时看到苏无名失态,这还是第一次。
看样子,这位故交对他似乎挺重要的。
一行人下了楼,站在台阶之上看着外面素白的送殡队停下了脚步。
“七日前颜元夫病故。”
“这不,南州四子剩下的三位正在为他发丧。”
后面的罗长史为众人解释道。
“南州四子?”
苏无名虽在悲切之中,但听到这奇怪的称呼,下意识问了一句。
“扶棺的是茶道高士,钟伯期。”
“不要说南州了,凡是有茶之地,对茶道最为精通者就是此公了。”
孟皓阳听着罗长史的介绍,看向了那扶棺之人。
看了一眼,他心里有些疑惑。
此人的胡须与头发很是怪异,就像是从两个人身上来的一样。
不过他并未多想,世上怪事众多,又不是他全能知道的。
“弹琴的是古琴圣手,路公复。”
“他手下的三国古琴弦音非比寻常啊!”
“据说他在山间弹奏时,尝引得百鸟齐鸣。”
“连溪水之声,都能和上他的弦音哪。”
呵呵——
听完熊刺史的介绍,孟皓阳心里淡淡笑了两声。
如果是玄幻仙侠世界,由此奇景或许还算正常。
在这种连内功都不出的地方,还弹琴引鸟,真当自己是天生圣人?
孟皓阳看了一眼高坐顶端,脸上带着哀容的弹琴之人,便失去了兴趣。
光是从此人外表相看,这人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古板。
“撒纸钱的是诗人冷籍。”
“他的诗,南州妇孺皆会吟咏。”
“这三位加上死之前就名躁长安的颜元夫,并称为南州四子。”
听完,孟皓阳微微摇了摇头。
李白这会估计才刚刚出生,一个在史上都没留下任何名声的人都能成为什么四子。
这么低配的四子,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
如果自己借用李白或者杜甫的诗在这里念出来,恐怕立即就会被人称为南州诗圣了吧!
孟皓阳虽然不怎么看得起这几人,但苏无名听完,悲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熊刺史。
“熊刺史,我想下去送送我的故交。”
“苏司马性情中人,我和罗长史陪你一通下楼相送。”
随着熊刺史说完,一行人急匆匆出了望宾楼。
刚下楼,那边送殡队出现了些混乱。
两旁观望的人中忽然冲出一人拦在了车架之前。
“林宝拜上,请先生收我为徒!”
那人抱拳朝路公复行礼道。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惊了几分。
如此场合,竟然还敢提收徒二字?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收徒?”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也太莽撞了吧!”
“是啊,提拜师也不看看场合,如果是我碰到了,打死他都不为过。”
“死者为大,这人做的也太过了。”
周围人都议论纷纷,十分瞧不起这人。
“你干什么?”
扶棺的钟伯期愤恨而出,大声道。
刚说完,咳嗽了起来。
“钟公,我是真心想拜路先生为师。”
林宝朝钟伯期解释了一句,掀开下摆直接跪在了地上。
“先生,我已是第九次拜您了。”
“你就收下我吧!”
说完,直接磕了个响头。
“真是胡闹!”
路公复严厉呵斥了一句。
“先生,我知道您孤身一人。”
“您要收我为徒,我就是您的儿子。”
“我愿意为您养老送终的!”
林宝十分激动,大声道。
“混账!”
路公复怒不可遏,看了一眼旁边的奴仆,喝道,
“来人,把他给我轰走!”
话音落下,人群里冲出两人把他拉到了一旁。
“放开我,我要拜路先生为师。”
“先生,您为何不肯收我为徒啊?!”
“就因我曾在青楼弹奏过?”
林宝无比激动,两眼通红,大声喊道。
煞笔!
孟皓阳心里给这货给了个评价。
不分场合做出如此举动,不知好歹强迫他人。
如果是自己,早就把这种碍眼的东西给找人弄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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