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极理智全失,根本听不进去。
眼看楚玉就要被掐死,胡公公手捧新衣匆匆跑来:王爷,顾卿洛送来新衣。
轩辕极动作一顿,看向胡公公。
明快的烟青色春装,瞬间吸引了轩辕极的目光。
胡公公和楚玉的心都悬在嗓子眼,胡公公继续说:顾小姐说,这是她亲手缝制的新衣,请王爷试一试。若喜欢,她就再缝几套。
顾、卿、洛……轩辕极喃喃地、一字一顿地唤,神情茫然。
对,就是顾卿洛小姐。胡公公说,本来顾小姐要亲自送衣服过来的,但她今天不舒服就没有亲自过来。
她不舒服?轩辕极茫然的眼渐渐聚集。
赤色散尽,清明归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掐着楚玉的脖子,急忙松手。
咳咳……楚玉被突然灌进来的空气呛到咳嗽,她捂着脖子尽可能快的退到胡公公身后。
胡公公松了口气,挡在楚玉身前紧张地看着轩辕极。
刚才也是这样,一提顾卿洛他就清醒了,但没一会儿继续魔怔。
这次,也会一样吗?
楚玉伤成这样,他一个人怎么制服得了轩辕极?
正当胡公公快要愁哭的时候,轩辕极开口了:她怎么不舒服?
胡公公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轩辕极。
圆月当空,初春的风里还残余着冬的寒冷。
轩辕极已经不魔怔了,他神色清明的站在院中,皎皎月华洒落他身,却已经不再影响他的神智。
王爷?
我醒了。
轩辕极看了一眼地上的残局,心中有些懊恼。
不过,这种懊恼地情绪只有几息——病了几年,他早习惯了。
王爷,您真的好了吗?胡公公又惊又喜。
轩辕极高冷矜贵地点点头。
看来顾卿洛三个字,比任何药都管用。楚玉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苦笑。
唉,她差点儿就被轩辕极掐死了!
王爷放心,顾小姐没事,是老奴撒谎了。胡公公恭敬地呈上新衣。
谁敢让轩辕极现在去找顾卿洛啊?要是再犯病,谁能承担后果?
吓着顾小姐,婚事可能会黄。
伤着顾小姐,王爷这辈子也就完了。
轩辕极也懂胡公公的意思,他垂眸看着托盘里崭新的春装,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他伸手想摸,却在即将碰到衣服的一瞬间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手脏。
送去房间,本王待会儿再试。轩辕极说完就往浴房走。
胡公公秒懂他的意思,急忙命人准备洗澡水。
等他们走了,侍卫才敢出来收拾残局。
大家心里都很庆幸,今夜宸王的痼疾来得快去得快,没有像以往那样折腾到黎明。
而顾府,顾卿洛在修炼无量经,对宸王府那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等她睡醒睁开眼的时候,轩辕极已经在她床边坐了许久。
….
阿极?顾卿洛猛眨眼睛,自言自语,我在做梦吗?怎么会看到他在我床边呢?
不是梦。轩辕极握住顾卿洛的手。
真实的肌肤触感,让顾卿洛相信这不是梦。
她错愕地张着小嘴,问: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新衣,挺合身。轩辕极站起来,略带别扭的展示了一下。
烟青色的春装称得他精
神抖擞、容光焕发。
顾卿洛笑了:好看!明快的颜色也很适合你。
你,有不舒服吗?轩辕极问。
胡公公的谎言在他心里生了个疙瘩,今天一早确定自己不会再发病,他就换上新装过来了。
他要亲眼看到她安好,才能放心。
我很好啊!顾卿洛坐起来。
睡了一夜,衣襟有些松散,美好的春光若隐若现。
轩辕极蹭地涨红了脸,急忙别开眼,不自在地往窗下走:无量经对你很好,每天至少修炼一个时辰。
你也知道无量经?顾卿洛愣了愣。
她只在轩辕极面前提过无量经,并没有说无量经的用处,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过。轩辕极自知失言,清清嗓子道,我在外面等你。
等等。
顾卿洛浑然不觉春光乍泻,下床走向轩辕极,你怎么知道无量经有利于孕妇?
轩辕极一回头,又看到了不该看的。
这回连耳根子都红了:你,你先穿好衣服。
顾卿洛低头,这才看到自己衣裳不整,闹了个大红脸,急忙抬手掩胸:我……我我……
天地良心,她可没有勾引他哦!这真的是意外加巧合!
她的羞涩有如娇花带露,愈发诱人。
轩辕极心猿意马,急忙出去,站在清晨的微风中深呼吸,无声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小院静悄悄,没有人不识相的再现。
等顾卿洛穿好衣服出来,轩辕极已经冷静下来了,回头看着他的未婚妻眉目温柔:饿了吗?
嗯。顾卿洛脸上红扑扑的像初开的玫瑰,半低着头不好意思见人。
我带了鸡汤。轩辕极从廊下的炭盆上提起他从宸王府带来的紫砂汤煲,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珍珠鸡?顾卿洛一下就认出,这是西州才有的珍珠鸡。
轩辕极说:晚点会有人送活鸡来,你慢慢吃。
西州又进贡了?顾卿洛一边喝鸡汤一边问,真好喝!
西州好歹也是大国,哪能时时上贡给东州?
那这珍珠鸡……
我买的。
顾卿洛弯起唇角,看着他甜甜地笑了:西州距此千里,这些鸡买了很久了吧?
如果她没有猜测,应该是她第一次吃上珍珠鸡的时候,他就让人去西州买鸡了。
嗯。轩辕极承认了。
那时她常去宸王府打扰他,他表面上冷冰冰、各种嫌弃,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他地重点。
现在回头想想,觉得自己真傻。
早晚都要坦诚、早晚都要娶她,他怎么还为难了她那么久?看书喇
猜对答案的顾卿洛心满意足了,一勺接一勺的喝鸡汤,把无量经的事抛到了脑后。
轩辕极暗暗松了口气,自我告戒:以后一定不能再在她面前提无量经,万一被她知道真相就麻烦了……
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