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朝的造反日常!
“不许开枪!没有号令,不许开枪!”
“枪口向上,不许放下来……”
“等我的命令……”
运河水畔,两支军队正相向而行。他们都没有什么重火力,所以直接靠近了怼射就是。
被徐家亮调教了一段日子的第八军团士兵好歹还能走兵线,速度放慢一些,他们走的还是挺整齐的。不像对面,每走不了几步就要停下来整顿队伍,而且还要承受猎兵的骚袭,同样的时间里,第八军团愣是走出了对面的八旗兵几乎三倍的距离。
双方间距已经缩短到百五十步距离了。
徐家亮手里攥着腰刀,刀口向上高高举着——开枪的命令要他来下,只要军刀放下,口哨响起来,第一列500条火枪立即就会打响!
同时仅有的几组臼炮也会开火,他们瞄准的就是对面的军官和旗帜所在。
徐家亮心中半点恐惧都没有。
对这一刻他早已经不知道期望了多久,可惜,这大军都要打进京城了,才轮到他来秀一秀。
“砰砰砰……”
双方间距拉近到百步左右的时候,对面开枪了。
徐家亮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隔着一百四五十米呢,滑膛火枪能打的中才是中大奖呢。
果然陈军这边只有寥寥几个运气不好的被弹丸打中。
徐家亮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他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到全部士兵的心神。
此时此刻,在枪声之中,气定神闲的他,让所有士兵都感觉着安心。
队伍继续向前!
“师长,要五十步了!”
徐家亮身旁一个警卫员说着,这是一个目测距离上十分有天赋的人,看到清兵大队已经进入了有效射程,忙开口提醒道。
“再放近一点!”
徐家亮咬着牙道。
五十步就是七十米朝上,这个距离上开火,有一定的杀伤,但效果有限。
徐家亮觉得至少要进到三十步,四五十米的距离是再开火才对。
而如果他手中的士兵都是精锐,而不是八旗兵这些憨货,他都想直接怼到三十米。
徐家亮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面默默祈祷,让满天神佛保佑他这一回能建立奇功——他眼下的地位堪忧啊。第个坑,是一个坑的赵大王都难受的烂坑。
真的,赵亮一开始真的对八旗兵即以厚望的。但谁知道这些八旗大爷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他真是瞎眼了。
徐家亮现在做梦都想跳槽。
“三十步了!”
清军零散的枪声之中,警卫员再次提醒。
“好,就现在!”
徐家亮一声大吼,军刀遂即就向前狠狠一劈。
“放平枪口!对准前方,开火!”
早就心中焦急的第八军士兵纷纷放平火枪,扣动扳机。
与清军开火之后就再难打出整齐的齐射不同,第排齐射之后,前退后进,第二排齐射紧跟着而来。
对面清军立马就是人仰马翻,乱作了一团!
如果说第群三流士兵,那对面的八旗大兵就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个个手都能哆嗦成鸡爪子,根本就复装不了子弹。或者说他们复装一次弹药的时间都足够对面的八旗兵打出两三轮的了。
陈军这边是004的五个大横队,只不过是四次排枪齐射,对面的五千窝蜂的哄散开来了,没有被打中的八旗兵纷纷丢了武器掉头就跑。
当然,清军中也有英勇的,一位二等侍卫此前一直走在队伍前面,身边十好几个人都被排枪打翻地上了,至少死了一半,他这个二等侍卫也没能幸免,右胳膊上挨了一弹,血染征衣,但此刻却用另一只手举着腰刀,大声呼喝着死战。
“杀啊!”
嘹亮的喊杀声响彻水畔,可惜却不是八旗兵在呐喊的,而是他们对面的陈军。
一条条火枪上装上刺刀。
喊杀声响亮起来,数量远比对面要少的陈军挺着一把把刺刀大步冲锋!
看到这架势,战场上那些没被四排齐射打跑的那些八旗兵们也都撒丫子就跑,冷热兵器丢了一地。只剩下那二等侍卫在战场上一死报君恩了!
而这个二等侍卫的死,也没能起到半点的感召作用,那些被打倒在地的伤兵们纷纷乞命求饶,也没有改变远处观战的奎林那拍马而去的英姿。
“八旗,果然不堪!”
战场上到处都是“放下武器!投降免死!”的喊声。
不嗜杀是陈军的传统,无论在对付绿营还是到了样的。
毕竟俘虏是可以“赚钱”的,不管是进劳改营,还是下到矿场去,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抓到俘虏的人,也有着一定的奖励。
所以这些陈军的士兵只是咋呼,并不真拿刺刀捅人——何况第八军还是旗兵,相煎何太急啊。
大批的八旗都乖乖的投了降,这些个大爷们,跑都跑不快,而第八军的人则好歹还每日出操,跑步上面比清军可强多了。
大批的八旗兵先是拗着劲儿的猛跑,跑步多久就大口的喘粗气,跑都跑不动了,后头的陈军听着刺刀冲了来,一个个就都手软脚软当了俘虏,愣是没几个人敢反抗的。
……
京城里已经彻底戒严了,一个个八旗兵立在城头上,被太阳晒得懒懒的。
这初冬的天气里,太阳晒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但是现在的四九城内外,却有着一种凛冬已至的味道。
大栅栏,四九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上面,见不到几个行人了,店铺也都纷纷关张。
要不是庆林下了死命令,不让人跑路,大批的商民官僚早就纷纷逃窜了。
一辆稍显陈旧的马车,压过寂静的李广桥南街,转到了一处看着门头挺气派的府邸的隔壁。
他他拉·苏凌阿来看自己女婿来了。
他是和琳的岳丈啊。
本来官职已经大有起色,短短几年从一个六品小官升到了工部侍郎,而且他年龄还那么大了,这都是和珅的栽培啊。
然后他也随着和珅的死黯然退出了政治舞台。
和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把家挪到了和府边上了,但这样也好,彼此有个照样。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先贤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