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很对,我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我对柳潇说:“不弄个水落石出,我是不会罢休的。我压根就没想收手。”
说完,我补了一句,“我不怕任何危险。”
柳潇眼圈红了,“我没看错人。”
然后,她对我嫣然一笑。
这一笑,眼中含俏含妖,媚意荡漾。
成熟的少妇最有魅力,此话一点不假。
对方与我尽在咫尺,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我下意识把目光移开。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进到办公室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的,容貌秀丽,鼻子小巧,身上带有一股轻灵之气,灵气中含着冷傲,美眸中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男的,文质彬彬,戴着黑框眼镜。
“李雪,你终于来了。”柳潇迎上去,很兴奋地拉着女子的胳膊。
原来,女子就是柳潇的表妹,刚从警校毕业的李雪。
“表姐,这是我同事刘斌。”李雪介绍完男子,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顿时疑惑。
柳潇指着我,介绍道:“他就是陈元,我对你说过的那个陈元。”
“你好。”我主动把手朝李雪伸过去。
李雪没有伸手,表情很冷地打量着我,突然嗓门很高地说:“说,你对我表姐有什么企图?”
我懵住了,女警察什么意思?
柳潇说:“李雪,你瞎说啥呀?”
“表姐,经过近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发现陈元有疑点。你可能想不到吧,这人其实是个江湖骗子。”
“你胡说八道!”我的脸顿时涨红了。
“我现在就揭穿你,”李雪很鄙视地看着我,得意地说,“你三岁的时候被一个江湖术士带走了,对不对?”
“是。”三岁时候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深,但我被师父胡一风带走是事实。
至于江湖术士嘛,我懒得解释。
“你让我表姐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锁门,然后你半夜三更摸进去了,对不对?”
“是的。”我随口应了一声。
心里却感到好笑,摸?女警察用词好直接。
我半夜去别墅,是为了祛除依附在柳潇体内的恶灵,我内心坦荡。
“咦?”李雪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态度还算老实。”
接着,她又来了一句,“然后,你就对我表姐耍流氓了,对不对?”
“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李雪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看看你干什么了?”
我一看,顿时无语。
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那天晚上我进到柳潇卧室后的一幕。
画面中,我鬼鬼祟祟,很小心地进了柳潇的卧室,然后我靠近床边,俯身,几乎和柳潇嘴对嘴。
当时柳潇因为恶灵的缘故,正在做春梦,正说一些令人脸红的话,我默念驱邪咒后,一口丹田之气吹进了她嘴里。
就是这一口气,才拿住恶灵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实在好奇,这段画面怎么会出现在李雪手机里呢。
“这就是你犯罪的证据,至于从哪里弄来的,你不配知道。”
我马上想到,柳潇卧室里按装了监控。
我说:“你误会了,我是帮助柳总,不是耍流氓。”
“早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李雪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我怀疑王海明的死和你有关系。”
我怒了,“你血口喷人!”
说完,我转脸看向柳潇。
我希望柳潇为我作证。
柳潇却淡淡对李雪说了一句,“表妹,别闹了。”
“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配合我调查,我就对你犯下的错误既往不咎。”
李雪忽然变了态度,对着我,嘴角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
“扯淡!”我扭头走出了办公室。
一惊一乍的,哪有这样的女警察!
离开丽华房产公司,我打的去史志办。
我已经有了思路,毫无疑问,王海明之死和南郊荒地有关系,他很可能发现了某个重大隐秘。
独龙不是说那个自然村叫落官村吗,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我想通过史志查一下村的来历,间接了解一下南郊荒地。
接待我的是个快退休的老者,戴着度数很高的老花镜,工作证上写着张爱国三个字。
张爱国知道我的来意后,奇怪地看着我,说了一句,“你是来打听这件事的第二个人。”
“还有谁来过?”
“半年前,一个自称房产公司的董事长,”
张爱国说着,朝旁边一指,原来是一个按摩椅,“他还给我送来这个呢。”
我一看按摩椅背面上贴着“丽华房产公司”,马上明白了,原来王海明来找过他。
“那个董事长是个好人,他说按摩椅对上了年纪的人有帮助。”
我觉得王海明挺有意思,送老头独四按摩椅,又给张爱国按摩椅,应该是丽华房产公司专门制作了一批这个,搞慈善用的。
确切说,搞公关用的。
我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送你按摩椅的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王海明,我是他的助理,我这次来为调查他的死因。”
“你说啥?!”
张爱国大吃一惊,“他…死了?”
“是的,半年前死于一场车祸,死的很蹊跷,警方正在调查他的死因,根据王总生前留下的信息,他曾经来过这里。我这次来,是受警方委托,希望你配合我的调查。”
我说的很认真。
张爱国信了,“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他找您干甚了?”
“调查落官村的由来。”
“除此之外呢?”
“没了。”
“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张爱国没回答,他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子前,从其中抽出一本书,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递给我,“他翻看了这本书,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打开书,扫了一眼目录,其中有一篇“落棺村的传说”。
不是落官吗,怎么成了落棺?
我根据索引翻开,只有寥寥一行字:据考,落官村原名落棺村,明代朱康校尉葬于此地。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张爱国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半年前,你说的那个叫王海明的董事长看了后,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的。后来他问我还有没有关于落官村的记录。”
“请你再重复一遍。”我来了精神。
“重复个啥?”
“王海明说什么?”
“边摇头,边说不可能啊。”
“再后来呢?”
“没有再后来,没有更多的资料,他很失望地走了。”
离开史志办,回住处的路上,我在琢磨。
现在更加肯定,王海明一定在南郊荒地发现什么了,所以他才来史志办查资料的。
发现什么了呢。
落官?
落棺?
为什么是棺材的棺呢?
难道,因为埋过朱康校尉?
回到建筑公司,堂叔看到我,赶紧把我叫到他办公室,然后关上门,脸色紧张地问我:“陈元,你告诉叔,你在外边到底干啥了?”
“没干啥呀。”
“叔不是外人,别骗你叔。”
“真没干啥。”我奇怪堂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