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璐正春心萌动的时候,一双冷冰冰的仿佛在看什么死人的幽黑眼瞳突然从脑中闪过。
紧接着,一颗被冷面战神一刀削下的头颅仿佛滚落在了高宁璐面前。
一瞬间,高宁璐什么旖旎念头都没有了。
这是剧里的一幕戏。
戏里那人头道具做得逼真,晏臻行演得也逼真,以至于当时的高宁璐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那一幕戏,唐导少见地夸了她,殊不知,她是真的被晏臻行那一眼和那飞出去的人头给吓到了。
至少这一次合作,她是不可能对晏臻行有什么心思了。
这天晚上,晏臻行和女摄影师并未如众人所愿,发生点什么。
不仅今晚没发生什么,一连几天,也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叫做安槿的女人每天会跟小李一起去片场,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偶尔片场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就搭一把手,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剧组的一份子。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挺喜欢安槿,毕竟一个长得既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儿,很难有人不喜欢。
而对于安槿一连几天都出现在片场这件事,众人心照不宣,什么都没有问。
“晏老师,那小姑娘一直盯着你看,眼珠子都没有眨一下。”
一场戏刚刚拍完,同晏臻行对戏的男演员偷偷提醒道,目光带着一丝暧昧。
晏臻行唔了一声,朝他口中的小姑娘看了过去。
不用别人提醒,他感觉得到。
这个女人的视线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仿佛很迷恋他,又仿佛只是在观察什么。
他一直在等对方更进一步,可对方却停在了原地,似乎在等他主动迈出一步。
晏臻行突然有些拿不准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他?
她仅仅是想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不,不对。
她应该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虽然不想承认,但晏臻行发现自己似乎落了下乘。
他目光微垂,泛着冷意。
这场游戏由这女人喊了开始,那这场游戏什么时候更进一步,得他说了算。
“晏哥,喝水。”
远处的小姑娘主动走了过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晏臻行没有立马去接。
见他目光从矿泉水瓶上扫过,南鸢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解释道:“我检查过了,没毒。”
晏臻行:“不用这么麻烦。”
“以晏哥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得不防,要是有人在水里放了什么哑药,我可就听不到晏哥这低沉性感的嗓音了。”
晏臻行听到这话,目光落在她微弯的眸子上,迟疑一下,便接过那矿泉水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南鸢突然问他一句,“晏哥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检查这水有没有毒的?”
不等晏臻行说什么,她便答道:“我自己先喝了一口。”
咕噜一声。
晏臻行已经一口水咽了下去。
第二口水含在嘴里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看向女人,发现她眼里含着一抹戏谑。
晏臻行喉结轻轻滚动一下,将那水咽了下去,若有所指地低低道了句:“难怪喝起来有些甜。”
两人对视许久,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性张力在两人胶着的凝视中越来越强烈。
直到某一瞬间,两人似乎从对方眼里得到了什么讯息,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移开了视线。
“在片场看我拍戏会不会很无聊?”
晏臻行主动询问道。
“不,看你演戏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晏哥信不信,如果条件允许,我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晏臻行听到这话,突然就想起了那两天如影随形的偷窥目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压低的声音无比性感,“我信。”
南鸢望着他,话音陡然一转,“晏哥,你的手受伤了,我的背包里有创可贴,要么?”
晏臻行扫过自己手指上那道不太明显的小伤口,眼里划过一抹深意,“明白了。”
说完这三个字,他深深看了南鸢一眼,才又接着拍戏去了。
小糖崽子忍不住插话,问道:“鸢鸢,晏臻行说他明白了,他明白了什么啊?
他难道不应该说知道了?”
南鸢轻笑一声。
她的创可贴在背包里,而她的背包在招待所。
她对晏臻行释放了信号,晏臻行接收到了她的信号。
不过这种话不适合小崽子听,成年人的游戏也不适合小崽子看。
“小糖啊,你许久没有闭关修炼了,你要不要闭个关?”
小糖一懵,然后开始反省自己。
对哦,它好久都没有闭关了。
“可是鸢鸢,我怕我一不小心闭关闭个二三十年,到时候鸢鸢有事找我怎么办?”
南鸢睁眼说瞎话:“不会的。
你越来越聪明了,一次闭关用不了那么久。”
小糖却信了这瞎话,激动地道:“鸢鸢也觉得我变聪明了吗?
鸢鸢,我这就去闭个关!你放心,一个月之后我就会出来哒!”
打发了小崽子之后,南鸢终于可以放心地玩这场游戏。
倒也不是她有这种恶趣味,而是这个世界的晏臻行因为自幼的经历性格极其的冷静清醒,一般人很难近他的身。
唯有让晏臻行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还是一场他不得不参与的游戏,晏臻行才会投入一些他自以为虚假的感情,并妄图狩她。
一天戏份下来,除了休息时候的短暂互动,晏臻行和南鸢并没有什么交流,两人说的话还不及他们分别同小李说的话多,尤其回小镇的这一路上,两人一句话没说。
就连最后回到招待所,两人也是各进各的门,一个招呼都没打。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南鸢在浴室洗澡,阳台上突然传来一些响动,只是这响动被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遮掩,让人难以察觉。
南鸢目光微微一动,嘴角勾起。
啧,有人爬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