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又看到唐夕蹙了下眉。
宫灵心头一跳，难道她又说错话惹唐妈妈不高兴了？
萧老叹了一声气，“如果这个行业中多几个像小丫头这样的后背，我也不至于坚守到现在。”
闻言，齐馆长三人垂着头，面露羞愧之色。
萧老八十高龄，老花眼看东西非常模糊，会出错很正常。
但他们连个小丫头都比不过，实在丢人。
“宫小姐，我为我们的鲁莽向你道歉，希望能获得你的谅解。”
“没有经过完善的鉴定，就妄下定论，是我们草率了。”
“真的很对不起。”
面对三位古董圈的大佬，宫灵受宠若惊的摇头。
“其实，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萧老笑眯眯的称赞，“还这么谦虚，不错。”
一旁的连清越终于回过神来，眼看着宫灵成功翻身，从被人鄙夷变成对她赞不绝口。
她既愤怒又不解，“萧老，我不明白，为什么仅凭颜料的问题就能断定这幅画是假的？”
“……”闻言，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一言难尽。
那种无声的鄙视，让连清越浑身不自在。
萧老摇了摇头，看了宫灵一眼，“小丫头，你来解释吧。”
宫灵微微一笑，“这幅画用的合成颜料相当高级，在古代，因为科技落后，颜料都是天然的，根本不可能用化学合成。”
齐馆长嘀咕了一句，“你的理论知识不是比我们还丰富吗，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连清越涨红了脸，只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
巨大的羞辱感，令她脸色惨白。
萧老到底心软，不忍心让她太难堪，转移了话题。
“小丫头，你是怎么看出颜料有问题的？”
宫灵咳了一声，“其实我是随便蒙的。”
萧老等人傻眼，“蒙的……”
宫灵解释道，“我知道这幅画是假的，其他方面看不出破绽，倒是色彩，过于鲜艳了一些，就大胆赌了一把。”
齐馆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笃定这幅画是假的。”
“这得感谢封教授。”
唐枭看到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面无表情。
宫灵缓缓开口，“教授有一个藏书室，里面收藏了不少野史，其中一本野史中写到虚谷大师在晚年画了第二幅《松鹤延年图》。”
齐馆长点头，“对，我也看过那本野史。”
“可是，教授在旁边批注了两个字：假的。”
齐馆长听的一愣一愣的，“就因为这个？”
“对啊。”
唐夕饶有兴趣道，“封教授又不是学历史的，他的批注不一定是真的。”
宫灵不假思索的说，“不可能，我相信教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
唐夕忍着笑，揶揄的看向唐枭，仿佛在说：你女朋友的真爱是你小弟吧？
唐枭淡淡道，“脑残粉，不可理喻。”
宫灵立刻瞪了他一眼，什么脑残粉，她是真爱粉！
萧老若有所思，“你口中的封教授是咱们华国的骄傲……封战？”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