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来到大富豪的时候,史大亨和杜浩都并不在,不过门口的保安根本不敢怠慢,一听高远出口就叫“史大胖子”,就连忙将他让到了二楼的一处豪华包间内。
然后就立刻第一时间通知了老板。
事实上史大亨今天很忙,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史大亨也的确是个暴发户,就连开会他的桌上也一定要摆着一杯红酒,抽着雪茄,完全是学着电影里的那些大亨一模一样。
但虽然同样是暴发户,他和钱家父子不同,他不会像钱家父子一样得志便猖狂,他有可为有不可为,而且他永远都会记得别人曾经给过他的恩惠。
他只知道,如果没有高远,那就没有他史大亨的今天,所以只要是高远找他,那他就必然会随叫随到。
丝毫不作迟疑,一听说高远正在大富豪等他,他就立刻停掉了手头上的一切工作,然后直接驾车赶到了大富豪。
当他推开高远所在的豪华套间的房门时,高远在里面还等了不到半个小时。
“没想到你这么胖,可竟然跑得这么快。”高远微微一笑。
“让我快容易,那要看看是谁,如果是别人,就算有预约,想见我一面恐怕还要等上十天半个月的,不过你不同,只要你找我,无论什么时间,无论什么地点,我保证是随叫随到。”史大亨说完,回头又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去,把我昨天才高价抢回来的那瓶酒王拿来。”然后又对高远说:“这瓶红酒可是我昨天花了六万才抢到手的,就想让你品尝品尝。”
史大亨虽然年纪比高远要大上不少,不过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却总是几分亲热中又带着几分敬意。
随即,他身后的手下又退了出去,不多时,就有侍者端着一瓶红酒走进了房间。
两个高脚杯摆好,侍者刚要开瓶,不过却被高远按住了。
一瓶红酒就值六万多,这些钱如果在那些穷人手中,可以做多少事情啊,高远摇了摇头说:“你这瓶‘酒王’就算了,身价再高,还不是被人炒出来的,其实它根本不值这些钱,如果是我,超过四千我不会买。”
“啊?上下相差这么多?”史大亨一愣,有高远这个顶级的品酒专家说这样一句话,史大亨不需要论证就知道自己已经当了个名副其实的冤大头。
“其实什么东西都是这样,他本身值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人在炒,”高远笑了笑说:“谁让中国有像你这么多喜欢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呢。”
史大亨尴尬的笑了笑,高远又说:“所以这瓶‘酒王’你还是改天留给你自己品尝吧,我今天倒是带来了点上品红酒,想给你品尝品尝。”
“你?给我带红酒?”史大亨一副受宠若惊的架势。
而高远则“咣当”一声,把那个塑料桶放在了沙发面前的桌子上。
“这……”史大亨明显被吓了一跳:“这个东西能喝么?”
高远微笑不语,将塑料桶打开,然后示意侍者将酒倒入杯中。
看颜色还真是红的,可红的东西多了,也不能确定就是红酒啊,史大亨端起酒杯,仔细闻了闻。
“别闻了,我还能下毒不成,尝尝看。”高远也端起酒杯,做了个碰杯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史大亨看连高远都喝了,也抿了一小口。
仔细的品一品,味道好像不错,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果然不错,完全没有开始想象中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这是什么酒?”
“顶极珍贵名酒,拉图堡陈年佳酿,”高远笑着说:“确切的说,这是1945年的latour,就算在法国也是国宝级的了,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看得到,幸运的话或许在拍卖会上能见到,再幸运点的话,十几二十万或许能拍得到。”
史大亨吓了一跳,这么贵的红酒,竟然装在这样的塑料桶中,的确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更让史大亨吓一大跳的是,以高远现在这个穷学生的身份,竟然请自己喝这么贵重的红酒。
“你哪弄来的这些红酒?”
高远并没有回答他:“哪弄来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真的就行了。”高远抬头看了看说:“对了,今天杜浩怎么没有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这两天他在帮你办事啊,追查一个叫黄老板的人。”
高远恍然大悟,他没想想到杜浩为自己办事竟然这么上心,其实那天从顾三儿家中回来之后,高远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新的任务,不过杜浩却并没有放弃调查,从顾三母亲的口中得知,顾三是在为一位姓黄的老板做事,所以他就一直按着这个线索追查了下去。
“杜浩将顾三儿的事情和我说了,我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在国外时的那些事情,那就只有一个人会找你的麻烦,那就是钱生彪,因为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你还的罪过谁。”
“就因为那天晚上我在酒宴上弹了一首钢琴,说了那么两句话?”高远问。
“我也觉得不至于,”史大亨说不出之所以然:“再说,如果他真的因为那天晚上记仇,最先要对付的也应该是我啊,毕竟犬才大用那几个字是我写的。”
高远想了想说:“猜测无用,无论是谁要对付我,我都要查清楚,不仅仅是要查清楚谁要干掉我,而且我还要查清楚,他是为了什么。”
“对对,我特意让小杜好好办事,以他的能力,想必很快会找到答案的。”史大亨笑了笑说:“这么好的红酒可不要Lang费了,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高远又问:“你觉得这样的红酒,要卖的话有没有市场?”
“那是当然,你知不知道中国什么最多?就是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最多,而且全是近几十年富起来的,人富了心态就有问题,生怕别人说他们穷,门面上的事情做得十足,要是招待客人的时候拿出一瓶你这个……”
“四五年的latour。”
“对对,就是这个拉图,那肯定倍儿有面子,对于这些暴发户来说,钱不重要,面子才重要。”史大亨分析的合情合理,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其中一员:“不过……你这个包装不行,装在塑料桶里,好说不好看啊。”
高远笑了一笑,说:“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哦?”史大亨好奇了起来。
高远指着塑料桶里的红酒说:“像这样的红酒,要多少我有多少,而且不止是拉图,各种知名酒庄、各种年份的红酒,我这里都应有尽有,但关键就是没有包装。”
“那你是怎么搞到的这么多红酒?”史大亨不可思议。
“来路我不方便明说,这你不必多问,我想和你做一笔红酒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生意,你是想让我帮你卖红酒,还是吃掉你的红酒转销?”史大亨现在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都不是,”高远笑了笑说:“我有红酒,保证货源不断,你要做的就是去乡下找一家手续都齐全的小酒坊,然后买下来,包装一下,投些钱让他先运作起来,我以后有用。另外你要尽快联系个灌瓶的厂商,为我的红酒做好包装。你前期的这些花费,我当你入股,以后销售额的一成我就给你了。”
一成其实已经不少了,因为高远说的是销售额,而不是纯利润,不过对于高远来说他根本不心疼,因为他做的根本就是无本儿的买卖。
“好,一言为定!”史大亨拍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