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
喻年这还没说完,一旁的尚继竹倒是先行拱了拱手,抢着说道,“这件事如若是已经证据确凿,那天子犯法也该同庶民同罪,更何况这是杀人的罪,定然不可能轻易饶恕!”
“嗯。”嘉德帝淡淡颔首,转头看向旁边说,“喻年,喻尚书,你觉着呢?”
喻年看了一眼尚继竹。
如若是平日里,也许喻年也是这般想也会是这般回答,但是这件事不同,这件事牵扯到了皇后,牵扯到了车里国,那就不是这么容易而简单能够直接决定的了。
“皇上,臣以为皇上还是需要好生打算,最好是和皇后娘娘进行简单地探讨后再决定这究竟要怎么做的好。”喻年说道。
尚继竹抿了抿唇,那干涩的唇瓣边城一条直线,极为不悦,他捻着长长的胡须直接拉扯长了,随后说,“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叫做要好生探讨。这依然是杀人砍头的大罪,难不成和皇后娘娘探讨一二那个受害者就会活过来么?”
“喻尚书,为人就算是溜须拍马也是要有一个度的!”尚继竹沉声道,他不禁想到了之前秦源说的那些话,再看向喻年的眼神之中难免多了几分有色颜色。
而喻年倒并非是溜须拍马,只不过对方这般说,他也有几分无奈,只好揉揉额角,“皇上还请三思为好!”
“皇上还请三思,不要听这人说的。要知道,我青云国便是以法律为名,既然这人犯了法,那就该承担自己的罪行,不能够因为他身份特殊而饶恕。要知道。这样的话,我们青云国又该如何立足!”
尚继竹朗声说道,没有人想得到,这人都老了,怎么说话还能够这么的底气十足。
上头的嘉德帝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嗯朕再考虑考虑,尚丞相先回去吧。朕有点家长里短的话需要托喻尚书给皇姐带去。”
“是!”尚继竹虽然不悦,但也只能遵命退下。
等尚继竹走后,嘉德帝这才缓缓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头,“姐夫,你觉得这件事,朕该怎么做?这人……”
这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阿里茶最喜欢的那个侍女嫁的一个人。
这人还刚刚好杀了人,结果被人赃并获这还真是……
嘉德帝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件事和自己的心情,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朝着喻年投去求助的眼神,“姐夫!”
“这件事你和阿里茶谈论看看,不要自己先行下决定。”喻年说道,“你和皇后现在关系才刚算是复合,要是你这贸然决定,指不定又要发生争执,那就不好了。”
这也是嘉德帝所想的,但是他心里或多或少也有几分纠结。
“要是这样的话,我怕……前朝……”嘉德帝颇为无奈,自己这皇位虽然看似很稳,但是却也算是摇摇欲坠,他总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落在一些眼中会变成极大的错误。
“没事,我帮你。”喻年说道。
嘉德帝面露喜色,一把抓住喻年的手,“谢谢,谢谢姐夫。”
喻年摆摆手,“你啊,能够和皇后好好的,你皇姐不要这么担心你就好了。”
二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嘉德帝这才让喻年回去。
回到了府上时,喻年直接被木晚晚迎入房内。
“相公,你今天回来这么晚,这是和莲花水榭那件事有关么?”木晚晚说道。
喻年点头,“是,这件事的最后杀人犯说是皇后之前陪嫁丫鬟嫁的那个人,叫做任泽语。”
“任家?”木晚晚伺候着喻年将身上的朝服还有脑袋上的官帽一一放下,“这倒是听说过,是一个书香门第,虽然不算是极为出名,但也算是好人家了。这人真的是任泽语杀的?”
喻年牵着木晚晚坐在座位上头,他说,“这件事我觉得多少有点不大对劲,我说给你听,你看看到底哪里有不对劲之处。”
“好。”
“任泽语也是今年要考试的考生,所以就去莲花水榭和人进行吟诗作对。”喻年说,“但是他和死去的那个人,也就是钱邦彦有私仇。”
木晚晚暗自在心里记下了私仇这两个字。
喻年继续说道,“钱邦彦比任泽语小了将近十岁,正好喜欢上任泽语的妹妹,而且求娶多次。但是由于钱邦彦是一个混不吝的,所以任家一直都没有答应下来。但是钱邦彦一直都有骚扰任泽语的妹妹,任泽语曾经因为妹妹打过了钱邦彦,而且还和他进行了争执。”
木晚晚点点头,“如若这个案件是真的话,那么任泽语在这里就拥有了杀人动机了。”
“杀人动机?”喻年将木晚晚说的那两个字放在嘴边咀嚼了好一会,随后笑着颔首,“娘子这个词取的好,确确实实就是杀人动机。”
这,木晚晚也不好和对方解释,这不是自己取的词,而是自己曾经见过的词,她只好笑着点点头,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喻年没有纠结于这个词语,继续说道,“那天在莲花水榭二人又一次因为钱邦彦做的词过于低下,还是个故意用自己妹妹名字做的,这件事发生了冲突。虽然后来被劝说下来了,但还是在这边的许多人眼里留下了一个印象。”
“最后钱邦彦说自己要去如厕一去不回。友人担心,前往的时候正好就看到钱邦彦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子,而他的面前就是已经倒在了地上的钱邦彦。”
“所以。”喻年用茶水在桌面上点了点,“这已经算是人证物证都在了,而且也有杀人动机。这件事就被京兆尹给扣下来了。”
木晚晚听完后,眉头紧锁,她总觉着哪儿不对劲,但却也说不出来。
喻年侧首看去,“娘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或者你觉得哪儿能够再查查?”
“嗯,我想想。”木晚晚按着先前喻年所说的那份内容详细地进行了一份勘测,但是来回看了数遍,怎么也看不出不对劲之处,她抿唇摇摇头,“我,看不太出来。相公是怎么以为的?”
喻年伸手点了点木晚晚的手背,“这个人身份特殊,但是钱家那边也算是身份特殊,两边都不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