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晚晚这么一问,古驰的老脸不觉露出几分不自在,干笑两声:“托喻夫人的福,好些了,就是最近不怎么容易入睡,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
果真无视不登三宝殿,没屎不进茅房!
“是不是有心事儿啊?”木晚晚假装关心地问道。
“这不就是惦记着你跟喻大人的事儿吗?喻夫人,你说我这个病该怎么治疗啊?”古驰一把年纪,越来越怕死!
“你去上京医馆找人带你去找胡大夫,他会有办法的。”木晚晚淡淡地说道。
其实古驰的事儿他早就交代老胡了,只要她入狱,老胡就会继续给古驰吃一些提精气神的药。
古驰狐疑不止,但却对木晚晚产生了信任感,这些日子下来,竟然真的生出几分情意出来,还有些内疚,自己没有替她去丞相府打探出一些事情来。
“谢谢喻夫人,我要是好些了,肯定会帮你洗清嫌疑的。”他看到喻年脸上的伤,更是愧疚不已:“要是我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污蔑了喻夫人和喻大人,一定会竭尽全力逮着他!”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惹笑了木晚晚,这个老龟孙可真能装,明明就心知肚明!
“那就劳烦古大人费心了!”她客客气气。
喻年一直没做声,古驰想要跟他攀上几句话,都被他用简单的几个字给搪塞了。
古驰又跟木晚晚聊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接下来几天,礼亲王都没有来找喻年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古驰发挥了什么作用。
但是他在朝中的势力却越来越大,而且跟郭国忠越走越近,在狱中的喻年和木晚晚听到消息,心中却是为朱允贤捏了一把汗!
现在顾可为和季项礼都不在京城,他手边能用的人根本所剩无几。
“相公,要是缘定国的人要是真的想对皇上不利,怕是快了吧!”木晚晚叹息一声。
“不知道,不过皇上已经给我发密函了,想来有人开始行动了。”喻年现在也不知宫中的情况,朱允贤无非是将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下,等着别人动手,然后瓮中捉鳖。
“皇上现在受了伤,真是雪上加霜!”木晚晚有些担忧,现在朱允贤是在玩命,要是阿里茶知道他有个三场两点,说不定也会伤心吧。
可是生在帝王之家,他别无选择。
喻年抱着孩子,想到了一件事儿:“要是皇上想要将开心送到摄政王府去,你还是不愿意吗?”
木晚晚闻言,面色发愣,将开心送给朱祺和?
这件事儿以前想过,但是被自己果断否决了,朱祺和那个人阴暗的很,她希望开心能一辈子都开心下去,要是变得成了另一个朱祺和,不是害了他?
“不愿意,你知道摄政王那个人,心机重还没人情味,他一心只喜欢顾倾梦,对李珊没有多少感情,两个没感情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也许也不会有多少感情,相公,我不想让开心冒这样的风险。”木晚晚说出心中的顾虑。
“摄政王可有见过开心?”喻年淡淡地问道。
“见过,上次我离家出走住在老胡家的时候,他在老胡家住了几天,虽然对开心不错,但可能是因为新鲜。”木晚晚一直知道朱祺和的劣根性,要是在江山和开心之间做选择,他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脑细胞都是想着江山,还要百分之一是想着顾倾梦,至于开心是在他抛诸脑后的人。
“开心长大了迟早会问起来的,若是我们拴住了他,他知道了真相,可是会怨恨我们?”喻年想到之前的事情,揽过木晚晚的纤腰,心中难免愧疚。
“相公,你想让我将开心送到摄政王府去?”木晚晚黛眉微蹙,有些失望。
“皇上现在知道开心的身份,即使我们想要将他留在尚书府中,皇上也不一定同意。”喻年明白木晚晚的心,但是有些事儿注定不能顺心。
“那到时候再说吧,相公,我不想让开心回去,不想他卷入那些是非中。”木晚晚埋头在他怀中,品出喻年话中的道理,对开心的归处有了几分迷茫。
“我会尽量让开心留下来的。”喻年见她感伤,黑眸中泛出疼惜,做出承诺。
木晚晚在他怀中抬头,勾唇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喻年知道她在博同情,无奈地笑了笑:“但也要力所能及。”
木晚晚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万事不强求。”
一夜无话。
第二天,朱雀突然来到顺天府大牢中,神色凝重。
“喻大人,有叛党想要推礼亲王为新帝,现在京城一片混乱,皇上让我秘密带你出去,好里应外合。”朱雀看起来还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是不是皇上想让晚晚继续待在顺天府?”喻年已经猜到了朱允贤的心思。
将他带出去,自然需要找人来冒充他,为了掩人耳目,木晚晚肯定是要留下的。
“是的,皇上会找人过来顶替你,但是喻夫人必须要留下,礼亲王三番五次来顺天府,要是你们两人中一个都看不到,肯定会起疑心。”朱雀沉声道。
“谁?”喻年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肯定是靠谱的人,喻大人不必担心。”朱雀恭敬道。
“……”喻年一片沉默。
喻年不会是因为她要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不高兴吧!
木晚晚嗤笑一声:“相公,你放心啦,只是权宜之计,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占我便宜的。”
喻年眉宇中挑起不悦,牵过她的手:“你没有武功,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待在牢房中。”
她跟其他男人待在一起,他会吃醋,她受伤,他会心疼。
所以他想要将她带出去!
“你也没有武功啊。要不然让朱雀顶替你,这样你放心了吗?”木晚晚笑着问道。
“啊?喻夫人,这事儿我可做不来!”朱雀连忙拒绝。
“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的来的。”木晚晚贼贼一笑,接着问道:“我家相公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