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算是安静的人群之中忽然起了骚动。
所有人都担心这下一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被害了。
纷纷往后退去,木晚晚只不过点了点头,倒没怎么理会,反倒是略微俯身,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和嘲讽。
“你是不是真以为本宫什么都没发现?”
这一声让周围的骚动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纷纷看过来。
那些老百姓不清楚木晚晚怎么会突然变脸,虽然担心,却想到之前木晚晚对他们的和蔼可亲,因此也有几分信任,一个个地看着,却没有动弹。
这时的木晚晚淡定地说,“你也不用挑拨离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你自己比我还清楚,不是么?”
对方双眸眯成一条缝隙,脑袋扭开,“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木晚晚轻声一笑,“那我就和你好好说说,你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吧。”
温柔的嗓音没有半点变化,所有本来担心自己会被人抓走的人都渐渐因为木晚晚的声音而安静下来,纷纷看了过去。
木晚晚说,“你不是什么猎户。但是这眼睛这么明亮,再加上之前说话的时候声音洪亮,身材矫健,这样的话,应该是有练武的习惯吧?”
对方嗤笑一声,“殿下这话说的。草民这每天都要上山和那些野兽搏斗,怎么可能没有练武。这要是没有练武,那不就是等同于将自己往那些野兽的嘴巴里面送去呢!”
这反问倒是有理有据。
木晚晚点点头,也没因此不高兴,而是继续说道,“嗯,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手上是如何没有任何猎户的痕迹么?”
这话说得对方愣在原地。
不明白木晚晚的意思,却也没直接开口。
“你说不出来了?”木晚晚笑了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强辩的话语倒是有几分意思了。
“你应该不知道一件事吧?”木晚晚说,“青云国现在的弓箭都是有一定的标志,所以你射箭的时候手上尤其是食指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但是你自己低头看看,你这手上,有半点痕迹么?”
对方顺着这话语下意识低头看去。
众人也都一起看了过去。
那双手虽然有老茧,但是都在大拇指的位置上,而不在食指上头,所以这等同于木晚晚说的就是真的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木晚晚反问道,“你应该是一个士兵么?至于是什么国家的。”
木晚晚故意拉长了嗓音,随后厉声说道,“快,将他口中的毒药给我弄出来!不能让他死了!”
所有人都被木晚晚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着了,谁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就连那个猎户也都没反应过来。
反倒是陈晖的反应极快,伸手将对方给摁住了。
那人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却半点用处也没有。
陈晖直接将对方口中的东西取出。
“殿下,您说的都在这里。”陈晖将东西拿出来后,对木晚晚拱了拱手。
看着对方那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模样,木晚晚今天晚上郁闷的心情反倒是得到了纾解,嘴角略微上扬,带着些许淡淡的笑意。
有趣。
“行了,将人先压下去,其他的晚一点我再好生问问,看看你到底知道点什么?”
那人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却无能为力,就连咬牙切齿都格外的困难,因为嘴巴之中被人堵住了一个极大的布团。
“你们之中谁了解过他?”木晚晚开口询问。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回答的。
显然,就算是他们完全听不懂木晚晚和那个人的对话,也知道,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谁会傻到现在去应下来呢。
当然,木晚晚也没有开口去强迫他们,而是再三询问得不到答案后就让其他人现行去休息了。
而自己转身就进入了那个猎户或者该说敌人所在的营帐之中。
之前押送对方进来的陈晖早就将对方身上都搜了一遍,搜出了不少东西,一一放在了桌面上。
之前以为都是百姓,所以搜查的时候并没有怎么用心,这次可就差没有直接将那鞋底给翻过来好好看看看了。
“是缘定国的人。”
木晚晚挑挑眉,这倒是有点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却又有点在意料之外了。
“说吧,谁让你来的。”
木晚晚淡淡地看向对方,就差没直接想押着对方的脖子让对方去说出这罗雅的名字了。
但是显然,这人也是一个硬汉,脑袋一扭,是不打算说了。
“嗯,带去问,问出来再带回来吧。”
“别把人玩死了,怎么弄都行。”
木晚晚慢悠悠地走到桌子旁边,伸出手。
那只白皙的手,本来是应该握着长针的。
然而这个时候却随意拨弄着那些从对方身上所拿出来的东西。
有好几个颜色的信号弹。
木晚晚若有所思。
“缘定国的信号,一般是以红色为成功的意思,蓝色为失败。黄色就是需要提醒,小心谨慎。”张丛说道。
“嗯。”木晚晚淡淡应下。
张丛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试试看?”
木晚晚却摇摇头,“不用。这试试看没意思的。”
“更何况。”
拉长的嗓音让人好奇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木晚晚的手指却在那黄色的上头蹭了蹭,随后笑着拿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告诉那些人,这件事成功了。”
“啊?”
张丛还没来得及反应,木晚晚就直接拿着东西走出去,朝着天空放了一炮。
信号弹的声音很小,但是却格外的明显,这在数里之外的人都能够看得见。
所以这几乎就是通知别人所要通知的事情。
“这,殿下您……”张丛有几分不赞同。
毕竟这也太过鲁莽了吧。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罗雅喜欢黄色,因为她总觉着自己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黄色,象征着希望和胜利。而红色则是失败和流血。”木晚晚摇摇头,“这不能按照缘定国的习惯来,而需要按照罗雅的习惯。”
这熟悉的语气让营帐内的那个士兵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