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好好的,两人竟然就这么争吵起来了。
不过争吵归争吵,谁也没停下夹菜的动作,晚饭在吵吵闹闹的热闹气氛中,很快就结束了。
明鹤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不由感叹:“这个火锅太好吃了,我明明觉得还没吃够,为什么我肚皮都撑起来了呢?”
喻年也满足的喝了杯茶:“我没忘记之前有人说菜太多吃不完。”
“谁说的?”明鹤一脸无辜,怕喻年纠缠下去,立刻转移话题,“我今晚住哪?”
“家里的客房有人,你跟我住吧。”
明鹤忍不住瞥了眼正在帮吕氏她们收拾碗筷的木晚晚。
喻年用手掌挡在明鹤眼睛前面:“不该看的别看。”
“谁稀罕啊?”明鹤心虚的怼了句,捧着茶杯不敢抬头,不知为何,经过这段时间跟喻年的密集相处,他有些害怕喻年,就好像当初害怕自家兄长一样。
喻年给他的感觉,太像他的兄长了。
有时候很温和好说话,有时候却很严肃霸道,一点都不讲理。
想到兄长,明鹤忍不住眼圈泛红。
“相公你带明鹤去后院把晾晒的草药搬到棚子里,告诉你很多次了,吃饱后别一直坐着,会影响消化的,多走动一下。”木晚晚叉着腰远远的对着这边喊话。
“喂,你还真听她的要去收草药吧?”明鹤看见喻年果然听话的放下茶杯起身要走,忙喊住了人,他觉得吃饱后坐着吹夜风很享受,一点都不想动。
喻年夺下明鹤的茶杯:“没错,你也要去,不然晚上睡院子。”
“本公子可是客人,你们竟然要让我睡院子。”
不远处的木晚晚将这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忍不住怼了句:“不让你睡猪窝就不错了。”
眼看着喻年的身影已经走远,明鹤只好赶紧跟去,看木晚晚和喻年的态度,他坚信如果自己不去帮忙,晚上真会被丢出来睡院子,这天黑路远的,他又没办法回镇上。
明鹤深感自己进了贼窝,这家人真是越来越不把他当贵客看了。
追上喻年的脚步,明鹤问到:“你刚刚说客房有人了,谁啊?”
住在客房的肯定不是喻家的自家人,只能是外来人,可既然是外来人,刚刚怎么没一起吃饭?
“三个病人,大嫂会给他们带吃的。至于那个客房,其实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杂物房,并不适合你住。”喻年想着等吕家那三人养好伤走了后,就立刻让大哥将杂物房收拾回原来的样子。
家里空着一间房实在太危险了,毕竟他跟木晚晚之间,还没有实质上的关系,他不允许木晚晚有任何离开他身边的机会。
明鹤本来还想说愿意出银子让住在客房的人将客房让出来给他,现在听喻年这么说,明鹤顿时没了住客房的欲望。
等明鹤和喻年收拾好草药回到屋里,木晚晚已经将矮榻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在上面铺了一床洗干净备用的床褥。
“明鹤,你晚上就睡踏上吧,我们家条件比不上清风揽月阁,你要是晚上睡不着,就多看书,熬到天亮回去清风揽月阁后再睡也可以。”木晚晚将一沓书放在踏上,全是一些医术,不学医的人看着肯定会犯困,也算有助于明鹤入睡。
明鹤表情僵硬:“这矮榻这么硬,我要睡床上。”
喻年无情拒绝:“不行,要么睡踏上,要么去院子里打地铺。”
“你们合起来欺负本公子,本公子不服。”
“不服也得服,你只想学新算术吗?还想吃火锅吗?”经过一天的相处,木晚晚对明鹤又了解了许多,别看他平日里端着一副大人模样,其实内里还是个小孩,只要稍微放下防备心,就原形毕露。
这让木晚晚十分怀疑之前认识的那个狡诈的少年郎是不是眼前这个时不时傲娇赌气的明鹤了。
“好吧。”虽然明鹤现在肚子很撑,但他对火锅的热爱还很炽热,他以后还想继续吃,要是能把火锅的手艺也学到,他还能用火锅赚更多的钱。
安置好明鹤,木晚晚才帮喻年准备药浴。
“一会我去跟巧儿睡,你自己要记得多泡半个时辰,我已经跟大哥大嫂说好了,热水大嫂会准备,你要是觉得水温不够,就让大哥帮你添水。”木晚晚絮絮叨叨叮嘱着,有明鹤在屋里,她身为女子不方便再进出屋子,明明只是分开一晚,木晚晚还是忍不住各种操心。
喻年张手将木晚晚揽入怀里搂着不放:“晚晚……”
他的声音温柔缠绵,满是不舍和眷恋。
“怎么了?明鹤还在外面。”一想到隔着屏风的外面,还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木晚晚就忍不住紧张万分。
明鹤会武功,耳力和目力都很灵敏,正如木晚晚所担心的那样,他看见屏风上那搂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了。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明鹤看破红尘一般淡定的摇头叹息。
可还没等他收回目光,就看见屏风上的影子忽然亲在了一起。
明鹤猛地抬手捂住了眼睛,耳朵通红,小声喃喃:“我不该在这,可我也不能去睡院子啊。”
“算了,我还是去睡院子吧。”
等木晚晚红着脸推开了喻年,捂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跑出房间,就看到明鹤躺在长板凳上,比同龄孩子要高大许多的身体有一半都在长板凳的外面,随着明鹤二郎腿的晃动,板凳“咯吱咯吱”表示抗拒。
轻轻拍打了一下滚烫的脸,木晚晚一本正经的对明鹤说:“别在这折腾我们家的板凳,你快进屋去吧。”
秋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凉的,木晚晚可不想明鹤这个娇贵的公子哥在院子里被冻感冒了。
“唉,我太可怜了。”
听着明鹤莫名其妙的话,木晚晚决定不再搭理他,往喻巧儿的屋去准备睡觉。
京城,某处隐秘的别苑里,一个红衣颀长的身影提着两户妃子笑摇摇晃晃终身跳上屋顶,稳稳落在白衣青年旁边。
“大婚之日撇下美娇娘,跑来我这喝酒,你怎么舍得?”红衣男子笑盈盈的揶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眉目冷冽,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那一身耀眼的红裳,讽刺道:“我看你更像新郎官,不如你替我去洞房?”
“我可不敢。”
红衣男子明显早就喝醉,连开酒塞子的力气都没有,连扯了几下都没将塞子扯掉,立刻愤怒的将酒瓶子往下摔。
只听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传来,白衣青年循声往下看,见地上早就碎了一地的酒坛子,不禁觉得可惜。
“别人千金难求的妃子笑,你一夜就摔了这么多,真败家。”
“小爷家里有钱,没在怕,而且,不是还有你吗?小爷要是没钱喝酒了,你可要负责。”
“凭什么?”
“哼,小爷整日为了你的大业忙碌,要装孙子受气不说,还要处处碰钉子。”
“嗯。”白衣青年眼里忽然多了几分愧疚,可更多酸情的话他却说不出来。
红衣男子看着天上那轮明月,响起连续两次让他碰钉子的人。
“喻年、喻夫人,你们给小爷等着,小爷一定会征服你们,让你们自愿投靠小爷的。”
“要是争取不了就算了。”
“不行,我玉牌都给出去了,他们必须是我的人,不对,是你的人,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帮你踏平一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