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也不在意,反正今天她赢定了。
“宁公子先。”木晚晚对宁在向做了个请的姿势。
宁在向警惕地收起桌面上那写了一半推算过程的纸张,生怕被木晚晚看了去。
木晚晚冷嗤:“宁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警惕,我已经算出答案,对你这一半的推算过程没兴趣。”
“既然喻夫人已经算出来了,不如喻夫人先公布答案?”岑知府有意帮宁在向,要是木晚晚真算出来了,宁在向还能直接用木晚晚的答案,毕竟大家都看见宁在向有些推算过程,木晚晚却什么都没有,相对来说,宁在向更值得大家相信。
岑知府的这点小心思,木晚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
“不行,我要是说了,宁公子直接抄袭我的答案怎么办?”
宁在向脸皮子一红,暴跳如雷:“你胡说,本公子怎么可能抄袭你!”
“是吗?那我再问宁公子一次,你可算出答案了?”
被刺激了的宁在向想都别想就如是说了:“没有。”
木晚晚点头,对宁在向的表现很满意:“很好,大家可都听见了,他说他没算出答案,所以一会宁公子交出的答案就只能是你手上那一半推算过程。”
“哼。”宁在向依旧紧紧攥着手里的纸张,上面的每一个字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木晚晚看去。
木晚晚将视线转移到被岑知府旁边小厮举着的那张写了题目的纸张上。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我的答案是有鸡二十三只,兔子十二只。”木晚晚回答果断,没有丝毫犹豫,好像这个答案就在她的面前。
可她手里什么都没有拿,地上原本被她画下的茶渍也早就没了踪影,就好像答案就在她的心里、脑子里一样。
算不出答案的书生们开始用这个答案套算到题目里,发现果然是正确答案后,都震惊不已。
宁在向已经崩溃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原本还将希望寄托在这道算术题上,虽然他这有一半的推算过程,可如果木晚晚什么都没有,那就算他赢。
所以他赌木晚晚故弄玄虚,赌他就算只有一半推算过程没有答案也能赢。
只要他赢了,乔院士就会帮他,甚至让他顶替赵华的位置。
可他输了,木晚晚没有推算过程,给出的答案却是对的。
乔院士也很震惊:“怎么会……”
“好了,胜负已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应该没有人想睁眼说瞎话,要判我输吧?”这话木晚晚是直直对着乔院士说的。
乔院士还是满脸不敢置信:“你没有推算过程,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当然是用脑子。”这种简单的算术题,对木晚晚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不可能!”乔院士猛地站起来,指着算术题问木晚晚,“你一定是在哪里看过这道题,知道答案,是不是?”
木晚晚觉得好笑:“乔院士,要你承认我赢了就这么难吗?之前你们说我巧合背了他人的诗句,现在又说我以前看过这道题,我是大罗神仙不成?还能预测未来,早早就知道你们今天要出什么题目?”
乔院士像是没听到木晚晚的这番话,依旧摇头:“你不可能做得出来。”
这道题他当初做的时候,都花了半天的功夫,怎么可能让一个丑妇轻易就做出来了?
“乔院士你要是不相信,不如你亲自跟我比试?你再给我出一道题,我也给你出一道题,若是我输了,我当即投湖自尽,若是你输了,你明日便到卷帘阁门口,为今日污蔑我的事,当街给我跪叩道歉,如何?”
岑知府拍案:“木晚晚你竟敢要求乔院士给你跪叩道歉,你知道他是谁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都是人,我输了投湖,他输了下跪道歉,算起来他还赚了呢。”
说完,木晚晚将目光转移到乔院士身上:“乔院士要是不敢就算了,或者乔院士想跟我换过来?我输了下跪道歉,你输了投湖自尽?”
乔院士想起木晚晚刚才做题的速度,他那里敢贸然跟木晚晚比试?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不答应比试,今天如何下台?
思来想去,他隐忍下怒火,以一位老者的身份,和蔼地说:“喻夫人误会了,我刚刚只是过于震惊,才会有所质疑,不过看情况是我多想了。”
木晚晚默不作声,就看这个老东西要如何下台。
“喻夫人的才华今日大家都有目共睹,阿华和宁公子输给你,是他们学艺不精。”
“他们确实学艺不精,不过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还希望今日之后,他们能好好想一想,是换一个爹,还是换一个先生比较好。”
换爹是不可能的,所以木晚晚话里的意思摆明是要他们换先生。
往深处了说,就是指赵华和宁在向学艺不精,全是当先生的没教好。
乔院士脸上和蔼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崩塌,被气的一口老气差点没上来。
他藏匿在桌子下的手指仅仅攥着衣袖,双目如炬般盯着木晚晚看,好似要将她焚烧殆尽。
“十日后将有一场文投擂台赛在墨香楼举行,喻夫人和喻举人还请务必参加。”
“哦?乔院士答应跟我比试了?”
“是,在文投擂台赛之前,喻夫人随时可以后悔,老夫念你年幼,自不会追究与你。”
木晚晚爽快开口:“好啊,谁不去谁是小狗,乔院士可要好好做准备,我也该跟回去跟卷帘阁内外通通气,免得十日后乔院士当街下跪卷帘阁门口,会引起暴动。”
乔院士心里如同横着一道怒河,而木晚晚就是他泄愤的唯一出口。
可惜现在不是他泄愤的好时候,他需要好好做准备,今日所受到的屈辱,十日后他一定要木晚晚百倍千倍偿还。
明明已经愤怒的几乎咬碎后槽牙,乔院士还要故作镇定:“一言为定。”
听着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乔院士的牙齿缝里一个个蹦出来的,木晚晚就忍不住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