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皙,棱角分明,眉眼如画,鼻梁如峰,唇盈如水,木晚晚不觉心神荡漾,兀的又回过神来。
白衣公子走到麻头发老太太跟前问道:“母后唤我何事?”
母后?还真是个皇亲国戚啊。木晚晚咽了咽口水,这声音跟那个高冷公子如出一辙,肯定是同一个人没跑了。
此时木晚晚只见麻头发老太太拉住白衣公子的手,唇角勾起:“祺儿,这位姑娘说我的眼疾有救了。”
“哦?是吗?”高冷公子扫视了一眼木晚晚,又对麻头发老太太道:“如果喻夫人能治好您的眼疾,我便将上京医馆赠与她。”
上京医馆,那可是京城最大的医馆啊,听小道消息说,那可是摄政王的产业。
木晚晚倏然一惊,这个麻头发老太太叫这个高冷公子祺儿,他是朱祺和!
这下可完蛋,木晚晚感觉自己是象棋中过了河的卒子,刚好走到了贼窝里,横竖都是死!
“这可不敢当!”木晚晚都不知道怎么叫人了,这个传说中的摄政王今天见着了大活人,他没有袒露身份,她可不想贸然乱喊人。
“既然已经送出去了,我自然不会收回来,你敢不敢当,收或不收,都是你的事儿!”
这不是逼着她收吗?木晚晚心里叫苦不迭,那边跟着喻年粉了小皇帝,这边被迫收了摄政王的厚礼,她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个双面间谍。
“我先将老夫人医治好再说吧。”木晚晚也不想再说这茬事儿。
“祺儿,喻姑娘说是医治我眼睛的事儿需要跟你商讨一下,不如,你们先商讨,我去用膳。”麻头发老太太说着,伸手。
香婆婆立马走上前来,扶着她走出了佛堂。
木晚晚看着她们远去,紫衣少女也屁颠屁颠地跟在香婆婆后面追去了。
整个佛堂就剩下木晚晚和高冷公子朱祺和。
“喻夫人大概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高冷公子勾唇,却是不见任何笑意。
木晚晚垂着眸子,福身道:“参加摄政王!”
“起来吧,在红尘巷,我只是个平民百姓。”朱祺和说话虽然冷冰冰的,但却没有攻击性。
但是摄政王此言,还真是屁话连天,他要是个平民百姓,能干出绑架人的勾当。
“摄政王把我留在这里应该不止让我给老夫人看病这么简单吧?”木晚晚语气平静,她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朱祺和在太师椅上坐下,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清清冷冷。
“我想让喻年退出殿试!”
这要求,木晚晚也想啊,可是……
“这你要跟他说去,我是管不了的。出嫁从夫嘛!”木晚晚摊摊手,仍旧站得得体。
摄政王清冷的眸子变得幽深,他上下打量着木晚晚,淡淡道:“听闻你们很恩爱!”
“家和万事兴!”
“如果我用你的性命要挟他,他可是会乖乖听话?”张口闭口就攸关生死,在他口中却是如此云淡风轻。
木晚晚心底发毛:“摄政王,喻年挺厉害的,给朝廷增加个好官不好么?”
“不好!”
这话说得跟喻年倒是有的一拼,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喻夫人,我已经命人去给喻年送信了,相信不久就会收到回复!”
办事效率还真够可以,木晚晚有些无奈:“随便你们吧,我还能怎么办,你们官大,你们说了算!”
朱祺和见她如此,眉眼中浮现出难得的笑意:“你却是个认命的人!”
“不然呢,跟天斗吗?我又不是孙悟空!”木晚晚心想着,既然有人要打她一个耳光,那她就伸出另外一边脸让人家打个够吧,反正她也无能为力。
在这样的一个社会,赚点钱还可以,想要跟玩政治的人斗,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长的人。
“孙悟空是谁?”朱祺和来了兴致。
木晚晚说道:“是只逆天的猴子,想要与天斗,最后得了紧箍咒!”
“紧箍咒是什么?”
“一种头疼病,反正生不如死,要徒步千万里才能好!”木晚晚叹口气。
朱祺和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木晚晚看着他的侧颜微微出神,这要是让他签个名,拿到市井上去卖,不得赚得盆满钵满!
她想着偷乐起来,朱祺和见她傻笑,又问道:“喻夫人可是想到了有趣的事儿?”
“没没没……”
朱祺和的眼神射出过来,木晚晚忙道:“有有有,摄政王长得这么好看,是很多深闺女子的梦中情人呢,我在想要是您出去走一圈,不得风靡整个青云国的佳丽。”
“那你呢?可是有对我动心?”朱祺和勾唇,风骚尽显。
木晚晚急忙定神,嘴里念着:“相公,相公,相公……”
过了会她才对朱祺和道:“我都是个有夫之妇,早就没春心了,说啥动心啊!”
朱祺和又是一笑,木晚晚感觉春风都在荡漾了,好在她一直跟喻年在一起,对很多美男都已经形成了免疫力。
“我还得跟您说正事儿呢?”木晚晚赶忙转移话题。
朱祺和挑眉,没说话。
木晚晚接着道:“老夫人肯定是中了毒,至于解毒已经没必要了,她的眼角膜坏死,视网膜脱落,解毒之后也没用。”
“那该如何?”朱祺和问道。
木晚晚想了想道:“我要给老夫人做手术,但是缺少一个物件。”
“什么?”
“眼角膜。我是这么想的,您能不能去死牢里面问一问,看谁能捐出眼睛来,到时候您贴补一下死刑犯家,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木晚晚说出自己的想法。
朱祺和却变成了一根筋:“母后乃是金枝玉叶,这么能用死刑犯的东西!”
“那总不能取其他人的眼睛吧!”
“这又何妨!”
木晚晚只得苦口婆心:“摄政王,我知道您觉得死刑犯的眸子配不上老夫人的,但是您想想,如果老夫人能重见光明,肯定也是积德使然啊,您要是去挖其他的眼睛,那就是在做缺德事儿,试问缺德的人又如何能走得更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