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眉头一皱,“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乞丐抬起手向下压了压,淡定道,“喻大人别激动。我们不过是想要知道那些孩子的下落,当然我们不是太守那边的人。”
这问话让喻年有几分迟疑。
毕竟这晋州城透露着诡异。
他不能够百分百确定对方的身份。
“我们和那些小乞儿一样都是晋州人。本来吧,那些小乞儿是我们保护着的,毕竟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
“我们乞丐虽然是不与官府斗争,但是吧,这可有人说那些孩子被官府欺负,什么都吃不饱。”
“之前倒是有人说瞧见了一堆小孩子跑出来并且被您带走了。”乞丐说,“我们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年眉头拧紧。
虽然京城也有这种类似于地头蛇的存在,但对方此时此刻地出现是否太过巧合?
而且那些孩子是被一次性带走的,这人会不知道么?
这些疑问都在喻年的脑海之中盘旋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似是而非地说了句,“都还不错,你可以放心。”
“所以他们现在是都在您那边了?”乞丐问道。
喻年没回答,而是淡淡地看向他,“在还是不在,有那么重要么?”
这一句反问没有让乞丐生气,他反倒是朝人抱拳,一点头,“这不重要。但是起码,我们知道那些孩子没出事就好。”
“您和荣德殿下的名号,我们从其他州府的兄弟口中听到过,所以你们我们还是信得过的。”
“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同您说一声,起码给您一些准备。”
喻年不因对方的夸赞而骄傲,依旧保持着沉稳冷淡。
他点了点头,“你说。”
乞丐说,“我们兄弟走的地方不少。明月寺是之前不曾存在过的,这点您该是知道的。”
“嗯。”
“之前,我们兄弟发现那些明月寺的人似乎会在城外的一个院子里面会面。这见的人啊,从晋州太守到这边的乡绅不等,反正是挺多的。”
乞丐拍了下额头,“对了,沈家也有去过,那些出了名的乡绅世家都去过。只不过每次去的时间不长,但周围看守的人多,我们兄弟也不好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好这次回来知道了孩子的事情,就想着将这个作为一个答谢给你们。”
喻年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回去会和荣德殿下好生商量的。”
乞丐摆摆手,“你们万事小心。这明月寺啊,我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我们有不少兄弟在那周围乞讨,现在可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唉!”
“喻大人,您还请回吧。”乞丐伸手指向巷子口的位置。
喻年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带着暗卫转身离去。
这些人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起码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这些提醒对自己而言确确实实也有用。
这城外的院子,恐怕是需要时间去好好查查了。
喻年招了招手,“你们派些人去城外看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喻年继续往外走去。
他还需要去查查看,看看周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这一路上逛下来,除却之前的那个乞丐,整个晋州城反倒是一片和谐之中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对劲之处。
喻年眉头略微一皱,他抬起手轻捏了捏眉间软肉。
等他回到来的府上,木晚晚却不在之前的座位上。
喻年坐着刚喝了口茶水,前去调查的暗卫就赶了回来。
“大人,这城外确确实实是有一个不小的庄园。而且询问时周围人都说常常能瞧见僧侣进出,应当就是那些乞丐所说的院子。”
“我们是否要直接抓下?”
喻年摇摇头,“不,先派人在周围审查,不要打草惊蛇,尤其是尽量避免别人知晓这件事。”
“是。”
喻年挥挥手,木晚晚这才从另一个院子和这边院子的小门穿了过来。
那边的女人算是稳定了下来,随后只需要身子滋补着就没问题了。
这门口也没有人来看病。
或许其他人看着觉着他们有病的可能性比想要来看病的可能性高多了。
木晚晚走到了大厅,抿了口茶水,“你那边怎么样?”
“遇到了一些乞丐,大概说了一些事情。”
喻年简单地将自己遇到乞丐所发生的事情都简单地分析了一遍,“嗯,不确定那是不是有人故意透露出来的,但是起码,这边也能勉为其难算是一条线索。”
“倒是你那边呢?娘子今天这是刚忙完?”
木晚晚点点头,“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将她和她娘亲救了回来。她娘亲被人下了毒,而且是故意下的慢性毒药,所以我不确定,那毒药是不是会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其实,木晚晚的心里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个声音在说着这件事是有关的。
只不过她却不能够百分百肯定。
“等她醒来了再说吧。”
“好。”
喻年点点头应下。
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后天的花灯会,你打算怎么办?”喻年问道。
木晚晚叹口气,摇摇头,“现在还是一筹莫展。沈家这边必然是不可能帮忙,如若是展开的话,那明月寺到底会怎么做?”
“如若他们是明着来的,我们不好处理。这晋州百姓对明月寺的崇拜程度实在是太高了。”
喻年补充道,“如若是暗地里来,更加是防不胜防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彼此面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无奈。
他们都清楚。
这件事恐怕比之前的任何一件事都棘手。
那些人在晋州占据了有力的地位,这倒是给他们下手多了许多的麻烦。
“算了,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喻年伸手揉了揉木晚晚的脑袋,“累不累?等会要吃饭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木晚晚摇摇头。
她刚站起身,画意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殿下,殿下,不好了!这,这边出大事了!那妇女,吐血了!”
“什么?”木晚晚快步朝着画意走去,“怎么回事,路上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