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木晚晚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长长叹了一口气:“相公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应是我连累你才对,县令一心想让我们死,不管我们在公堂上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我们。”
“难怪你在公堂上都不辩驳,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浪费那么多口水。”
埋怨了一句后,木晚晚泄气地垂下脑袋,认命的说:“这次死定了。”
“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木晚晚激动地抬起头:“谁?镇上还有谁能跟沈县令对着干吗?”
“明公子。”
“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小破孩会救我们?不可能吧,而且民不与官斗,他会为了我们跟沈县令杠上吗?”
“我还欠着他一个交易,他不想做亏本买卖,就一定会来救我们。”
“果然是举人老爷,脑子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只见明公子从对面的一个牢房内走出。
牢房里过于昏暗,竟没人发现牢房里还藏着个华衣少年。
看着明公子手里的那串钥匙,木晚晚嫌弃地说:“等等,你救我们的方式该不会是劫狱吧?我们可不要当亡命之徒,而且逃狱是会连累家人的。”
“你想当亡命之徒,本公子还不想呢。”明公子将钥匙背在身后,“这钥匙只是为了方便本公子在牢房里来去自如。”
知道自己误会了的木晚晚竟有些失望,她轻飘飘应了句:“哦,那你怎么救我们?”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我们要是知道,还要你干嘛啊?”木晚晚怀疑这小破孩是来戏耍自己和喻年的,他们被关在牢房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本公子只管救人,可不管帮你们想办法。”明公子悠然靠在牢房的柱子上,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
木晚晚敢保证,只要自己和喻年说没办法,这少年就敢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人。
“你不是来救人的吗?我们要是死了,你就亏大了。”木晚晚记得自己和喻年都欠少年一个交易呢。
“要本公子想办法救你们也行,我要你们帮我杀了县令作为交易,你们可愿意?”
木晚晚震惊:“这种事你自己做不是更方便容易?”
喻年却忽然对木晚晚伸手:“玉牌带了吗?”
木晚晚懵了一下,很快就想到在琼州的时候,户部侍郎顾大人曾给过自己一块玉牌。
“顾大人说玉牌能救我们一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木晚晚从怀里摸索出那块玉牌,因为太贵重,所以她一直将玉牌贴身放着,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明公子听到“顾大人”三字时,疑惑的回头去看,等他看到木晚晚将一块暖黄色的玉牌交给喻年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木晚晚调侃:“你不是消息灵通的百晓生明公子吗?怎么连这个也要问我们?”
“是你们去琼州的时候,顾可为给的?”不用木晚晚解释,明公子就很快猜到了。
当初他派人跟踪木晚晚几人一直到琼州附近,因为琼州闹疫疾,明公子不愿让自己的人跟进去冒险,所以他的人这在琼州附近守着,并不知道琼州内发生的事。
喻年将玉牌交给明公子:“这事就拜托明公子了。”
木晚晚有些舍不得,以为这玉牌要一去不回了,谁知明公子却将玉牌推回来:“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好心救你们一次吧。”
等明公子走了,木晚晚还没有回过神来,晕晕乎乎的问喻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问。”
木晚晚忽然严肃起来,掩嘴在喻年耳边小心翼翼的问:“你偷偷告诉我啊。”
“呵。”喻年轻笑出声,双手捧着木晚晚的脸颊,“我说,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靠。”木晚晚恼怒,愤愤地将喻年的手甩掉,将玉牌小心藏好。
在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里等了一天一夜,木晚晚都要怀疑明公子是不是找不到办法救她和喻年的时候,官兵竟然忽然打开了牢房,将木晚晚和喻年给放出去了。
出了牢房,就被清风揽月阁的马车给拦了去路,赶车的小哥恭恭敬敬的将木晚晚和喻年迎上了马车,说是明公子在清风揽月阁等他们呢。
见到明公子后,木晚晚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你用了什么办法救出我们?”
“他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本官救的你。”顾可为从屏风后面走出,依旧一副风流不羁的二世祖模样。
他直奔上座,坐下来后就跷起二郎腿晃啊晃的,嘴里还磕着瓜子。
看着眼前这人,木晚晚很难想象他竟然是朝廷大臣户部侍郎。
明公子也嫌弃的翻白眼:“顾可为你能不能别像个流痞子一样?出去后别说我认识你,丢人。”
“你躲在这当缩头乌龟就不丢人了?”顾可为毫不客气怼回去。
“要你管啊?”明公子落了下风,气呼呼的走了。
木晚晚看了看明公子置气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顾可为,两个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你们……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
可你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啊?
喻年等两人停止说话了,才问:“是你救了我们?”
“当然。”
“你是怎么救的?”木晚晚好奇的不行,心里已经有了一万种猜测,是顾可为官大压人直接把沈县令弄死了还是把沈县令的乌纱帽给摘了?
“喻年,你觉得本官是怎么救你们的?”
顾可为盯着喻年的眼睛都快冒绿光了,木晚晚赶紧挡身在喻年的前面,阻隔了顾可为的视线。
“顾大人你难道真看上我相公了?我可告诉你,我相公只喜欢女的,你没戏,你不如考虑一下明公子?虽然他年还小,但总是会长大的,你们是最萌年龄差。”
不是木晚晚腐眼看人基,实在是顾可为看喻年的目光是在太炽热,就像在看一只让他垂涎的猎物。
顾可为嫌弃的给了木晚晚一个白眼:“你想什么呢?本官不是断袖。”
“那你老这么盯着我相公看干什么?”
“本官想什么,喻举人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吧?”
喻年没回答,而是岔开问题:“我猜不到顾大人是用什么办法救了我们,还请顾大人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