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还真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一个恩怨分明的。
本来还琢磨着也许自己能够借此机会去帮忙让他们过得更好,但却被直接明晃晃的拒绝了,倒也在她意料之外了。
“嗯,我确实需要你帮忙。但是呢,这让你帮忙,我不付出一点报酬,我也会觉得过意不去的。”木晚晚认真地说,“你也不会想让我不开心,对吧?”
这句话让柱子愣了愣。
“这……这怎么办。”柱子挠了挠头发,“可是这帮你沟通交流也值不了那么多钱的啊。这,这可是坑人的事,我可不干。”
木晚晚哭笑不得。
平日里倒是见过想要努力将钱拿回来的人,还这是头一次捡到这种将钱往外推的,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对方了。
“嗯,这对于你来说是简单的事情,但对于我们来说不就是很难的么?而且,我们需要对对方进行交流,对不对?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你的出现等于就是帮了我们的忙。”木晚晚努力地说服对方。
柱子抓挠着后脑勺,看起来很是纠结。
过了好一会,他才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好吧,那我就,答应你。但是报酬到时候我来选!”
“好。”
两人敲定下来。
柱子倒是没有之前那般防备,反倒是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一同过啦享用美食。
当然,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没有选择一同享用,而是坐在旁边等着。
过了一会,柱子和哑巴这才吃完。
柱子坐在他们中间,“你们想要问什么。”
“你问问看,你干爹是不是曾经看到过有人挖东西。”
柱子挠挠头发,“挖什么?”
“你直接问吧。”
在场的人太多,木晚晚也不好说清楚,不然这消息泄露出去。不论是对自己还是这对父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不明白,但柱子还是比比划划了半天。
哑巴一把抓住了木晚晚的手。
喻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要上前,木晚晚却抬手朝旁边压了压,“别激动。”
“咿咿呀呀!”哑巴在空中比划着,随后还要将女主往旁边拽去。
柱子似乎是害怕喻年生气,忙开口解释,“他说见过,现在想带你过去看看。”
“陈胜,你在这边等我们吧。”木晚晚吩咐,“这件事……你知道得越少那就越好。”
虽说陈胜也很好奇,但却也知道木晚晚这是为了自己安全考虑。
他点点头,坐在位置上没有挪动。
哑巴,柱子,木晚晚和喻年则是追随着哑巴的步伐,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丛林,走在那些无人经过的小路上。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气息,木晚晚转头看向喻年,二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完蛋两个字。
哑巴忽然放慢了脚步,朝着后面竖起一根手指头。
柱子小声地解释,“他让我们都安静,小心点。”
四人停在了一道灌木丛后。
这灌木丛较为茂密,却也能通过缝隙看到外面那正在不停搬运着的人群。
“干快点!”
“一个个磨磨唧唧的!还想不想早点回家了!”
“看看你们昨天能回去的那个,拿了那么多钱,不好么?你们就不想拿钱回去光宗耀祖么!”
“你是不是想死啊!”
随着一道呵斥,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木晚晚眉头紧锁,就算是没看到,单纯听声音都能听见那边的鞭刑。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哀嚎声在这峡谷中传出,声音颇为凄惨。
过了好一会,四人才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都没说话,唯有这偶尔传入耳中的鸟鸣声。
也许是孩子年纪小,柱子倒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到底在做什么啊?他们是在干活么?为什么要打他们啊?”
木晚晚伸手拍了拍柱子的肩膀,“嗯,打人的人不是好人,所以我们就是来抓住他们的。”
“这……不会有危险吧?”柱子的视线挪到了走在木晚晚旁边,那瞧着两袖清风模样的喻年,眉头忍不住略微一皱,小声嘀咕,“他,看着可不像很能打的样子呀。”
“噗嗤。”
木晚晚禁不住笑出声来,原来的那种压抑情绪反倒是在这一刻瞬间消散了。
“不是他,而是这世间存在的公道和真理。”
柱子挠挠头,“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啊,以后就懂了。”
孩子终究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是让他在应有的年级活得潇洒快乐的好。
四人回到的来之前的位置,陈胜还呆坐着。
“你们回来了,那是找到了?”
木晚晚点点头,转头看向柱子,“你帮我问问吧,这个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当年的火灾他还记得多少。”
柱子比划着,哑巴也比划着,但是显然更为激动。
“唔,他说是很久之前就有了。但是之前的人更多,而且最近人越来越少了。火灾不知道你说的那个。”
“让他被赶到山上来的那次。就是他进入火场,帮忙将一具尸体带出来的时候。”
柱子鼓了鼓腮帮子,随后开始比划。
哑巴点点头。
“嗯,那你问问他。当初记得是谁放火,谁做错了事情,以及整件事是什么样的么?”
在那又看了好一会二人无声的交流。
柱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很是迷惑。
“放火的不是拿走别人性命的。做错事的又不是这两个人。藏在最后的那个人才是最坏的,其他人都是石头,那个人是拿石头的人。”
柱子挠挠头发,“我……我不知道是不是理解错了。但是他就是这么说的。”
木晚晚和喻年看了一眼。
不是翻译错,而是对于哑巴来说,这是最简单能表达的一句话来。
一切都有幕后黑手。
“你还记得拿着石头的那个人么?”木晚晚跳过柱子,直接看向哑巴。
陈胜说过对方能听得懂简单的话语,木晚晚赌的就是对方能听得懂自己说的话。
哑巴的脑袋在众人眼中缓缓一点。
看来,李秀莲家的那场火,陈武斌可是一直在的。
就在木晚晚若有所思时,哑巴忽然又拉着她的手,指着先前去看的那个方向,“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