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究竟来这里干嘛的啊……”
樱井萤口中吐槽着,看着清水时离开的背影,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因为保障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放下心来。
“等之后我问问爷爷就知道了。”
白鸟凌仍旧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仿佛他根本不在意这座白鸟宫,也不在意白鸟家的风水命脉。
他并不是个相信封建迷信学说的人,这一点,他很像他的爷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的身体终于能够活动自如了。
坂本健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白鸟凌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他。
“现在我终于知道坂本不是终结者那样的机器人了,坂本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啊……”
“无论如何,我还是输了。”
“输不可怕,只要心中所守护的重要东西没有丢失就好。”
“可是盒子被打开了……”
白鸟凌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啊,最重要的东西是我啊!你觉得爷爷会在乎一个破盒子还是在乎我啊!坂本你有的时候真的挺傻的,不知道你怎么找到那么年轻漂亮的老婆的。”
“有一次回家路上看到她被抢劫,我帮她制服了坏人抢回了手里的包……“
“我没让你跟我说你们爱情开始时的细节啊喂!”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觉得有些辛苦。
他们也知道白鸟宫好,里面的财富是他们几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但是路途遥远,又要走回别墅,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力憔悴。
“以后坂本你再来这里,骑一辆自行车吧。”
白鸟凌的提议得到了全员赞同。
“坂本先生骑自行车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呢。”
渡边幸看着不苟言笑的坂本健,忍不住开口说道,刚说完她就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毕竟施瓦辛格骑自行车的样子肯定很好笑,坂本健也是一个道理。
在那之后,他们在中间休息处吃了一些食物补充能量,之后顺利返回别墅。
清水时早就离开了,他没有动过任何东西,毕竟他连白鸟宫都看不上眼。
事情顺利解决之后,大家也算是松了口气。
白鸟凌再三劝说坂本健,让他不要把这次交手的失利放在心上,未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可以再跟对方讨教。
但坂本健明显因为自己输给对方而闷闷不乐,尽管对方是传说中的人物,但是毕竟已经是暮年,他输了也输的并不理所当然。
还没到晚饭时间,女孩子们在商量晚饭的菜谱,鹤田枫则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白鸟凌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爷爷,是我,我知道白鸟宫的事情了。我去了白鸟宫,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叫清水时的人。他说您会说他是您的朋友,所以我想告诉您这件事。”
“哈哈哈……时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呢,还是那么爱闹别扭。”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严肃,反而十分和蔼,平易近人。
电话对面自然是白鸟财团现任董事长,在日本商界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白鸟健次。
“知道他在那里,我就放心了。你告诉坂本,白鸟宫他不用太放在心上了,时那家伙会帮我守护好白鸟家的宝藏的。”
“为什么?听说那位清水时爷爷是清水财团董事长清水空的弟弟,但是他本人从来没有承认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清水财团会跟我们白鸟财团过不去啊……“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外在的财富永远不能改变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时那家伙从来没把我当成过有钱人,毕竟对他来说有钱是最容易的事情了。我也不把他当成举世无双的大盗贼,尽管当年每次看到新闻的时候,都希望他不要被轻易抓到。时那家伙应该很生气吧,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他一定觉得自己白跑一趟而怒火中烧,但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开心,毕竟爷爷年纪大了,本来朋友就不多,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跟他产生共鸣也挺好的。”
“爷爷为什么不想办法跟他见个面呢,好朋友之间应该经常见面才对吧。”
“等你年纪再大些你就懂了,真正的朋友也许不需要常常见面,但一旦他知道你遇到了危险,一定是第一时间奔赴你身旁的人。凌啊,爷爷不指望你以后把白鸟财团做的更好,我只希望这份家业,能让你拥有更多的快乐。不是那种外来物质上的快乐,是你有能力帮助别人,为身旁的朋友助力,这让你感觉到你成为白鸟财团的继承人真是太好了,而不是因为这个身份能够让你在上流社会有话语权。坂本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做的很正确,如果是爷爷我,一定也会这么做的,毕竟生命是无价的,重要的人更是如此。”
爷孙两个絮叨了一些家常。
其实在这之前,白鸟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自己的爷爷了。
在白鸟财团没有重大事务的时候,爷爷总是会去医院做健康检查。说是健康检查,其实是因为白鸟健次年事已高,身体上的各项机能总是有所退化或损伤的。
最近几年,白鸟凌总是能感觉到爷爷更爱笑了。比起从前的一丝不苟做事严谨认真,现在的他,似乎更享受走过漫长岁月后,那种让自己不留遗憾肆意洒脱的乐观生活。
“有机会的话,希望您能再跟爷爷见上一面呢。”
挂断电话后,白鸟凌看着窗外的天空自言自语。
蔚蓝色的天空已经放晴,万里无云,天气正好。
雨停了,关于白鸟宫的故事,也只能埋藏在记忆里,由祖祖辈辈传承下去了。
夜晚时分,白鸟健次正躺在高级单人病房的床上看着体育电视节目。
他从前最喜欢棒球,从前也想成为一个棒球运动员来着。
拄着拐杖的鹰钩鼻老人走在医院狭长的走廊上,他的目光没有在旁边的病房门牌上留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总是不曾与那个在年轻时期总让自己破防的男人相逢。
他生性冷漠,唯独在白鸟健次面前不同。
白鸟健次总会跟他说些老掉牙的冷笑话,让他无奈地苦笑。
“我说时啊,在门外待够了就进来看看棒球比赛吧,别等到你想再跟我见面的时候,是在我的墓碑前面啊喂!”
白鸟健次大声地在病房里呼喊着。
他其实早就知道清水时就在自己身旁。
毕竟友情是能穿越时间和空间,光凭感觉就能感受到的世间美好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