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这是去赴死。”
燕拓清冷的嗓音钻入季疏云的耳膜,语气中有着满满的灰霾。
季疏云顿了顿,想起凤萧最后的那一番话,苦笑道:“这是……他选择的道路。”
“你们不是朋友吗?”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对于他的选择,我只能尊重。”
“……”
燕拓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战船缓缓开动,似乎要离开这一片水域,蹙眉道:“他们要去哪里?”
季疏云一瞬不瞬看着战船远离,许久之后才转头道:“这些都是凤萧的心腹,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们应该接触的领域了。”
燕拓保持着沉默,忽然听到季疏云笑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李建雄此时也应该已经尝到了胜利的甜头,等待再次出击的时候,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言罢,季疏云唤来了元冬,两人肩并着肩向远处走去。
燕拓震惊看着季疏云远去的背影,难道说,季疏云让他们故意落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保留和整合兵力,给后临设下陷阱而已?
或许……这场布局真正的陷阱并不是兵力布局,而是人心的布局。
季疏云,这个擅长玩弄人心和权术的女子,可偏偏保留着心中的平衡。
这世界上,还有谁比她更适合称帝?
……
在凤萧率领着战船离开之时,整个后燕的皇都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从那漫天飞扬的战火之中,回归到了一片死寂。
整个城萧索得令人心惊,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曾经繁华的轨迹。
虽然依旧有人来往行走在大街上,但那一双双眼中,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清亮和骄傲,而今,他们只是亡国奴,只是仆伏在胜利者脚边,苟延残喘的亡国奴。
从这一天开始,他们不再是自己国家的主人,他们的身家性命都被我在了统治者的手中。
是生是死,是喜是悲,不过在他人的转念之间。
和死气沉沉的皇城截然相反的,是后临大军帐篷中那从高跌起伏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什么后燕铁骑,啊呸,都只是一群纸糊的老虎!”
“什么老虎,依我看,那是纸糊的老鼠还差不多!”
“这一切都要多得我们大将军杀伐果断、足智多谋,这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强盛的后燕还不是有归顺在我们的脚下。”
“没错没错,下一个就是南岳!”
“哼,什么狗屁南岳,那太云帝简直不要太窝囊,他才不配做皇帝,竟然对一个女人马首是瞻,啊呸!”
“可不就是吗?女人懂什么,女人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就已经顶天了。让一个女人做了一城之主,还让她参与朝政,这南岳攻打起来必定是不堪一击的!”
“但是路要一步一走,依我看,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乘胜追击,先将整个后燕都完全纳于麾下!只有整合后燕的兵力,才能大举进攻,将南岳拿下!”
“此言有理呀,大将军,您的意思呢?我们是否立刻出兵呢?”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