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能做的,便是尽量不让那梦照进现实。
傅慎言闻言嘲讽的嘁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尽量?”
他一生气就是这种调调,我只和他对视了一秒,便察觉到情况不妙,下意识想逃,傅慎言却先一步扣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紧紧束着我的腰身。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沉浸在傅慎言霸道的吻里,我有些喘不过气,几次拍他的手求饶,他都没有反应。
直到我呜嗯发出声音,傅慎言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我。
“要做就做到最好,没有什么尽量,这就是教训,记住了吗?”
我气息不平,又怨又气,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傅慎言倒是幸灾乐祸,看好戏似的打量着我,一点都不像潜进来当特务的。
突然,门缝下面的光闪了闪,分明有人经过,我下意识就把手搭在傅慎言腿上,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然而,那道黑影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定定的站在门口,不动了,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正俯耳打听消息。
这可不是件好事。
屋子里除了床和茶几之外,没有别的大件家具,洗手间也是一目了然的陈设,如果外面的人闯进来,那么毫无疑问,傅慎言立刻就会暴露。
为今之计,只能让傅慎言先走。
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傅慎言脸一黑,便朝窗户边走去,而我则踮起脚走向门边,如果对方推门,我还能拖延一会儿。
一门之隔,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一边关注着门下的黑影,一边看傅慎言的行动。
正当傅慎言抬脚准备站到窗框上时,我身后响起顾翰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姝,我们谈谈吧,我知道你还没睡。”
怎么回事?
顾翰刚才明明不想和我多说,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向后退,压低了声音才回应他,“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话音落下,外面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像是人走楼空,只是我注意到,门下那道阴影,始终未曾移动半分。
等待的间隙,傅慎言改变主意折返回来,他有意控制了脚步声,走到身边我才发现,往他身上靠了靠。
只是隔着一扇门而已,却像是我们三个的人生,永远跨越不了的楚河汉界。
良久,顾翰才又找回他的声音,“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如你所愿。”
说完,门下的影子晃了晃,便朝着顾翰房间的方向消失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满足我的愿望......顾翰准备带我去看孩子?!”
头顶传来傅慎言低沉的嗓音,“到现在还觉得他是你的圣诞老人?”
这语气,怪怪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顾翰有问题了?”我问道。
傅慎言没有直接答复,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在呼啸而过的风里吞云吐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说,我就不问。”我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转头提醒他,“抽烟已经伤身体了,你还要吸自己的二手烟?”
傅慎言愣了一下,随后将烟头在窗台按灭,透过漏风的缝隙,将那大半支烟丢了出去。
“不抽了?”我有些意外,安慰道,“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你走了我开窗透透气就好。”
“不抽了。”傅慎言淡淡的说完,又岔开了话题,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如果要你在我和儿子之间做个选择,你选谁?”
这是我最不愿意想象的情况,没想到会从傅慎言嘴里问出来,短暂的惊讶之后,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傅慎言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热恋中的小年轻,非要争个高低,嗯...你比他们更不好伺候,你连亲生儿子的醋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