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慕容谨一改之前的绅士风度,几乎是将我拖行至屋内,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扔在沙发上。
“嘶——”我早已在来的路上恢复了全部清醒,此刻对痛的感知也越发深刻,下意识皱着脸,捂住摔下时撞疼的胳膊,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慕容谨见状,浓密的眉毛向眉心聚拢,隐忍又不甘,像是有满腔的愤懑即刻就要爆发。
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我回以同样的怒目而视,叫他清楚我仍是浑身带刺,不是他粗鲁一番就能被吓倒的。
片刻的对峙之后,慕容谨忽地从旁边的桌子拿起一叠杂志,朝我脸上使劲砸过来。
纸张经过风的阻力没什么攻击性,却散落了一地的狼藉。
我顺势低头望去,看清楚上面刊登的竟是我撞开陆欣然家门时,四人面面相觑,尴尬到抠脚的照片。
狗仔为博眼球,起的标题口味很重——豪门四人行,换你,行不行?
扯了下嘴角,这帮人还挺有工作效率,这么快就见报了。
“你还笑得出来。”慕容谨的语气冷飕飕的,有意讽刺。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伸手将杂志捡起,对着画质最好的一张饶有兴致的查看,开玩笑道,“拍的我挺上镜的。”
“上面写的更精彩。”慕容谨又道。
他句句带刺,我也不恼,淡定翻开后面的报道,面色轻松的念出来,“首富携现任大玩三人戏码,沈x当场抓包,为求前夫回头,甘愿一同沉沦,记者不禁感叹,会玩还是有钱人!......”
自动带入台媒报道的夸张口音,我失笑出声,完全感受不到慕容谨生气的点在哪里,清了清嗓子,敛去笑意,故意一本正经的附和道,“确实,我要是老板,肯定给拍照的写稿的加薪......”话说到一半,慕容谨就生生捏住我的下颚,几乎将我整个人悬空拎起。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慕容谨挑了挑眉,眼底寒意凛冽,“为了傅慎言,你倒真是豁得出去,嗯?”
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看着我在所有人眼中为了傅慎言变得毫无底线,他很不爽呢。
我抓住他掐着我的手,换取喘息的机会,据理力争,“你第一天认识我?我连沈钰这么一个好哥哥都可以决裂,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慕容谨的唇角向上扬着,可眼底却噙满了那日对陈二接连开木仓时的冷漠和血腥色,“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原本就是这么下贱罢了,知道吗,你靠近傅慎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说话的肢体动作,每一样,都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我是狗那又怎么样!”我闭上眼疯狂的咆哮着,说完,又睁开眼,用怨怒的目光瞪着他,磨着后槽牙说道,“我就是下贱也跟你毫无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慕容谨动作一僵,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怔怔的愣了两秒,随即又恼羞成怒一般,再次用力,“沈姝,你别不知好歹!”
“彼此彼此。”嘴里有腥咸的味道散开,我强忍难受,吞咽下腹,叫喉咙的干痒得到片刻的缓解,“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别拿我跟你比。”慕容谨面色渐凉,目光仍是凌厉。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对傅慎言穷追不舍,而你,对我欲罢不能,www.youxs.org,但起码我坦坦荡荡,你呢,连面对自己的心都不敢,只敢像个臭老鼠一样,躲在见不得人的角落,如同从前窥视傅慎言的人生一样窥视我!”我冷笑着,恐惧早已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