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生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到餐车里,配合乘警的调查。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吴青玉早起洗漱说起,她前脚刚走,隔壁就传来一道男声惊呼。
原来他们隔壁车厢的一乘客,也是心宽,居然和吴青玉一般一觉睡到天大亮,人一醒,就发现自己一直随身抱着的装满钱的真皮包不见了,然后就哭嚎了。
这不,在乘警帮忙询问下,站在隔壁探头的陆俊生就多了那么一嘴,嘚瑟自己记得一整晚附近来人动静。
然后,记性太好的陆俊生就被乘警请到了餐车里,一起帮忙回忆,看看能不能有线索,帮这丢钱的乘客找回他的包。
陆俊生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呱呱的输出自己的怀疑,给出偷这乘客包的贼最有可能动手的时间点,还帮着分析现在这贼还留在车厢的可能性多大,和这偷包贼中途在哪一站提前下车的可能性有多大。
因为说的话太有条理,直接被这丢包乘客死死抓住双手,非让陆俊生帮忙一起抓贼,因为对方情绪过于激动,陆俊生都有些后悔自己多余那句:“贼可能还在车里。”
也因为陆俊生把每一站停靠站记得太清楚,仿佛亲眼目睹一般,乘警下意识怀疑陆俊生有可能是偷包同伙儿。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还好这年头大家都带着证件出门,同时也亏得陆俊生的老班长,考虑到这几天陆俊生一家要一路坐到羊城,特意同人调了值班,给他专门开小灶,正好也在一旁直接替他证明,陆俊生这人的耳朵和记性,自来就比一般人强。
听到陆俊生是军人出身,还受到过特殊训练,事主常磊情绪更激动了,仿佛把陆俊生视作找回自己那包的唯一希望,向他投注了强烈的目光。
要知道,至始至终,常年处理这类案件的火车乘警,都不敢说这扒手还在火车上,这个当兵的可是一开始就说过,他怀疑贼还在车上的,常磊根本不管陆俊生说这话的时候,还反复强调了不排除扒手中途翻火车上的窗子已经跑路的情况。
“军人小兄弟,这笔钱可是我们厂让我到羊城采购机械的公款啊,这钱找不回,就是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
“你先冷静一点,这年头,火车上不是干劫道的、就是干扒手,大兄弟,我也是佩服你,你替你们厂里出公差咋还睡得着觉哩。”
还有半句话陆俊生没说,但心里面忍不住嘀咕,你们厂子也是心宽的,就派一个人拿了巨款出门采购东西的,这常磊不会是在自己厂子得罪了人不知道,被人盯上做了局吧。
陆俊生再一次仔细的把自己昨夜听到的隔壁动静都同乘警说了。
也同对方确认了这个叫常磊的乘客,正好是在天亮前最后一站上的车。
因为上车时间太晚,整个人困得不行,但常磊确实记得自己睡前,一个人躲在被褥里打着手电,专门有查看过皮包里的钱,所以,他能确认,睡前,包和现金都还是在的。
而他们这班火车,自常磊那批人上车后确实没再经停过别的车站了。
也就是说,只要偷钱的人没从车窗里翻出去,或者把包递给车窗外的人,常磊丢的钱还是有希望找回的。
陆俊生和乘警杨鑫两个自顾自的聊起案情推测,根本不管受害人常磊被他们俩推测搞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丧着脸的。
毕竟火车上扒手真的太多了,根本抓不完,除非干这事的是老熟人,他们才能抓到,如果第一次干,哪怕他们这些乘警长了一副火眼金睛,也抓不到人啊。
不过陆俊生和杨鑫两个人也没白复盘,在此期间,手没停的陆俊生终于画出了一开始就重点提到的,早上两点的时候,有人掀陆俊生座的车厢帘子,那被他一眼察觉到的人像。
人像一出,同样擅长记忆的乘警杨鑫立刻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所在车厢,连忙头也不回的招呼了他徒弟往六车厢去抓人。
留下丢包的常磊一个人,哭丧着脸。
“你不跟着去?”在一旁看了好半天的老班长李正民问道。
“我又不是警察,抓贼这事不是我职责啊。”陆俊生摊了摊手,他这次是带家属随军的,又不是出任务。
昨天的事儿,也是看在刘荆给他看的悬赏金心动,正巧他手边人手不够,陆俊生才同意给乘警压得阵,主要功劳还是归功于全国乘警,多条线一起蹲守这批劫道的人大半年了。
“我看你以前蛮喜欢当海警的。”李正民意味深长。
陆俊生撇了撇嘴,他就不爱同这老班长见太多面,主要是这人见过原身年轻时候,太多次热血上头的莽撞样,现在好了,都得他替原身挨人笑话。
等陆俊生从车厢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比上次更大的两个饭盒回来。
陆俊生一面招呼赵大姐一起尝尝,他战友给包的酸菜猪肉馅的水饺,“赵大姐,这饺子是猪肉馅的,回头上岛了,这猪肉就是稀罕物了。”
另一面,将另一盒饭盒直接递给陆婷,“这是你李伯伯特意给你们包的粘豆包,你和小雅哥哥一起分着吃。”
比起吃的,吴青玉对案子更好奇,忙问:“那人的钱找回来了吗?”
陆俊生撇了一眼,赵大姐上铺的同好奇的另外两个生面孔,含糊道:“嗯嗯,都找回来了。”
意识到陆俊生不想多说的意思,吴青玉立刻没再追问,反而夸赞起陆俊生的老班长这做酸菜饺子的手艺,真是绝了。
同时不忘询问陆俊生,之前让他给老班长的粮票和钱,到底给了不?
虽然老班长是一片好心,但这年头,谁家都缺粮,他们这么多人吃了老班长这么多粮食,相应的,老班长家里人自然也就少吃这么多粮食了。
陆俊生有些得意,“放了放了,我趁他没注意,塞在他那件断了绳的围裙的兜里。
我跟你说,以我对咱老班长铁公鸡作风的了解,从他当我面,比对我还他那绳子长度大小时,他就已经盘算好,下车把这两边绳子给重新缝上他那围裙上去。
我一闻味儿,就知道这绳子他是从哪里搞到的。”
说到最后,陆俊生得意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连着坐了好几天的车,大人小孩刚踏上土地,还没怎么来得及感受地气,又着急的赶上岛的轮渡。
原本不该这么着急赶路的,但是听轮渡船的调度中心的同志介绍,这几个月是台风季,前一波台风虽刚走,但指不定又要来新的台风了,如果他们这一行人今晚留在羊城的招待所,如果天公不作美,那很有可能接下来一周都没船去岛上。
陆俊生问吴青玉,是想在羊城这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