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不知道。”沉默了片刻，莫屹川叹息的一声。
莫愁摇了摇头，看着姜澜儿说道：“你家有没有空地？”
“有的。”姜澜儿应道。
“带路吧。”
莫愁挥了挥手，连带着藏在暗中的几人，一齐消失在街道上，瞬息之间，擎天王府内，溪水潺潺，鸟语花香之所，几人的身影浮现。
暴露的几人震撼的看着这个白发青年，他们之中可是有神境强者，虽然只是初期，但是那也是神境强者。
莫愁看着周围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前辈就让你问问你自己的心。”
正当莫屹川疑惑的时候，莫愁的手指闪烁着光芒，点在他的头顶上，他的眼神立刻有些迷惑起来。
“问心阵，起”
一股玄妙的气势立刻笼罩住周围的环境，这道阵法虽然对敌作用不大，但是磨砺心智，辅助修行极强。
看着姜澜儿有些担忧的神情，莫愁轻笑一声，道：“放心，无碍的。”
说着，手一挥，一道光幕浮现，其上展现出了莫屹川的身影，周遭的散发着猩红的气息，透露出暴虐。
他的眼前出现一间小木屋，并未有任何奇特之处，可就是这样一件平凡的屋子，却让他全身都在颤抖，眼眸中浓郁的恐惧久散不去。
“这是他心中的梦魇，你们几个就没必要看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莫愁对着一旁的几个护卫说道。
“我等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最强的神境武者正色的说道。
莫愁淡然的说道：“我在这里，比你们擎天王还要管用，这里便是王府内最安全的地方，定保她无恙，离去吧。”
话落，容不得他们反驳，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推了出去，瞬息间，白色的雾气包裹住一切，近在咫尺的三道人影，消失不见。
其中一人见状就要冲进去，为首的人拦住了他，神色凝重，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管的了，沉声道：“通禀王爷吧。”
.....
雾气之内，姜澜儿看着光幕中全身颤抖的莫屹川，紧张的问道：“前辈，能不能把这个手段撤了，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呵。”
莫愁温声笑了一声，道：“问心阵虽算不上什么强大的手段，不过对于武者的作用还是很大的，直指本心，他最恐惧和最珍贵的东西都会展现出来。”
“安然无恙的度过之后，心境就会发生很大的蜕变，这对他日后的修行有极大的好处，要是无法度过，轻则心智受损，重则实力尽消。”
“无碍的，不会死人的。”
姜澜儿都要急哭了，满脸紧张的看着光幕，时不时的看一下眼前的青年，这真的是莫屹川最重要的前辈吗？
莫屹川咽了一口唾沫，眼中依旧带着恐惧之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就算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杂种”孩童了，但是这个地方，依旧是他的梦魇。
艰难的朝前方迈进两步，再次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抱着头，脸上的只剩下恐惧，喃喃着：“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
外面，姜澜儿看着痛苦的莫屹川，攥紧小拳头，正要说什么，不过看着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青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这就是他从小所经历的，你从小衣食无忧，童年幸福，与你想比，屹川从来就没有过童年，甚至再遇到我之前，他连属于自己的人生都不曾拥有。”
“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话语落下，姜澜儿看着光幕中，那道单薄消瘦的人影，心底一颤，她自幼无忧，甚至在她的认知里，人人都是幸福的，哪里会有痛苦的人。
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不曾见识过人间疾苦，更不曾体验过分毫。
莫愁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走近莫屹川的身边，气势震荡，他并不算健硕的上半身尽是伤痕。
“莫屹川从小生活的环境恶劣到你无法想象，那里实力为尊，同族相残，互相吞噬的事情比比皆是，并且那里血脉也代表着地位。”
“而莫屹川的父亲是魔族，母亲则是人族，他则是那里最低贱的存在，甚至被称为杂种。”
“他的父亲并没有尽过半分责任，不止瞧不上他们母子，甚至经常打骂，他就是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的。”
“他的母亲是被生生打死的，他父亲死后，他才算是恢复自由，可是一个孩童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何等不易，凭他如今的实力自然可以让身上的伤势复原，不过这些都是他习武的动力。”
“从小的经历，让他对于这些有着极大的抗拒，所以他拒绝你不是他的本意，我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的，至于你还想知道什么事情，就等他出来之后，亲自问他吧。”
莫屹川是自己带出魔窟的，脾气秉性自然十分清楚，作为前辈，他自然不希望后辈日后后悔。
看了看仍蹲在地上的莫屹川，莫愁没有理会，他自然可以撤回这道阵法，不过这小子心中装的东西时间太长了，也该向前看了。
至于两人之间的缘分，他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后面的事情，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问心阵内，木屋中传来道道惨叫声，伴随着抽打的声音，莫屹川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大吼了一声，直冲到门前，双手放在门上。
耳边的声音直冲脑海，慢慢的莫屹川心中的怒火打过恐惧，冷声吼道：“你该死。”
一脚踹开木门，看着房间内，一个醉醺醺的中年魔族手中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着一个妇人，血迹滴落。
而打开门的瞬间，莫屹川的身影慢慢缩小，回到了小时候，妇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孩童，忍着身上的痛苦，强行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娘没事，莫哭。”
中年魔族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贱种，给老子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