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之内几道流光奔袭而出,站在山门前,注视着半空中交战的两人,其中站在中间的中年男子轻喃道“两人皆未用尽全力,那白发青年天赋很强,有机会便拉拢到白玉京来吧!”
“是,掌门师兄!”
其中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问道“掌门师兄,你觉得他们二人谁胜?”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不过我希望小师妹败。”
其他人全都疑惑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小师妹的武道之路太过一帆风顺了,虽然败过李卧龙一次,但是远远不够,要想真正的成为强者,就要经受足够的磨炼!”
……
枪剑不断交并,地面上掀起阵阵风卷,无数落叶随风飞舞,倒是一副美景。
一道道真气凌冽的气息纵横,地面上被划出一道道痕迹,甚至山腰处的一些树木都被拦腰斩断。
“哎呦,我的宝贝!”一个老头愁眉苦脸的说着,一步跨出挡在两人身下,护住那些花草树木,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地面上的狼藉,眼底还是浮现出心疼之色。
两人虽然非生死决斗,但是已非大宗师之境所能匹敌,交战了五十招不分上下。
莫愁抽身,白莲枪杆之处,朵朵白莲绽放,衬得黑色的长枪更显不凡,枪意达到极致。
两人皆没有用别的手段,一剑,一枪,平分秋色,五十招,百招,仍没有分出胜负。
柳青溪眼眸中闪烁着剑气,脚步一顿,停在虚空之上,剑气冲天而上,斩破一切。
天空中竟下起了绵绵细雨,但是莫愁看着那些雨滴,脸色有些凝重,这些雨滴全都是剑意凝集而成。
面对这一剑,似乎已经超越了剑意的极限,莫愁凝视着这片剑雨,眼神中出现了空洞之色。
“这是顿悟!”白玉京山门前,为首的中年人面露震惊之色,战斗之中顿悟,这是何等的资质。
“这绝对不属于武道意志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在莫愁此刻的眼神中,眼前的绵绵细雨无比缓慢,几乎定格在天空中一动不动。
“李前辈说过,武道之境永无止境,所以枪意也绝对不是极限……”莫愁不断注视着天空中的那些剑雨,超越了意志的力量。
之前,只有李卧龙和莫愁说过,武道永无止境,但是他并不清楚,枪意之上到底是什么力量,现在观察到柳青溪出手,脑海中逐渐明悟起来。
这一方天地,似乎全都是由剑意组成,但是单单依靠着武道意志,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意志之上……意志之上,那是枪域。”莫愁身上的枪意猛然改变,脑海中的顿悟也越发的清明起来。
这一瞬间,莫愁终于触摸到了枪意的下一个境界,那是不同的天地,甚至这一刻,莫愁感觉一枪都能把整个苍穹都给捅穿。
在自己的枪域中,自己仿佛就是主宰一般,只不过这个枪域刚刚形成,运用起来还不算是太过熟练,但是对于自己的提升绝对是巨大的。
“翁!”
白莲再次震颤起来,仿若活了过来,整片天空都飘落着白莲花瓣,莫愁整个人置身其中,白莲的圣洁,衬得莫愁更显得不凡,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莫愁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看着眼前这个半成品的剑域,开口说道“多谢赐教,不过今日这场战斗是我赢了!”
柳青溪在大宗师时很明显没有完全领悟成功剑域,虽然离成功只有半步的距离,但是半步如同天堑,两者不能相比较。
“当日李卧龙能以破碎虚空初期越境败我,今日我依旧能败你!”柳青溪眼底浮现一抹坚韧之色。
“刚领悟一枪,名为凋零,请赐教!”莫愁朗声笑着,天地间枪意纵横,朵朵莲花飘落着,比之真正的实物更加圣洁三分。
白莲枪震荡到极致,莫愁一身真元浩荡,纷纷灌入枪内,白莲枪闪烁着异彩。
“凋零!”
一枪刺出,天地中的细雨全都消散不见,“砰”虚空中,什么东西破碎开来似的,只剩下朵朵飘零的莲花瓣。
柳青溪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之意,微微闭上了眼睛,持剑的手松落,掉落在地上,自己愧对白玉京,愧对师长的厚望。
白玉京第一天才,何等可笑,一败再败,何等讽刺。
白玉京掌门面色一凛,正要出手,但是看着半空中停了下来,只见刺眼的枪芒停在了柳青溪的身前,缓缓消散。
莫愁嘴角流出一抹鲜血,强行收敛真气,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白莲枪折回后背。
“这么一点挫折就如此,白玉京的天才只有如此吗?”莫愁冷呵道,柳青溪身上的剑意已经开始溃散了,这是道心即将崩溃的前兆。
但是面对大宗师的自己,她从始至终只用了大宗师时的实力,这一点,自己敬她。
自己领悟枪域,全都多亏了观摩她的剑域,这一点上,自己还要谢她。
“不管如何说,我领悟枪域多亏了你,送你一句话!”
莫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是白玉京之人,在神州和自己对立,但是这一刻,两人没有阵营,只是切磋的关系,开口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柳青溪嘴中呢喃着,身上剑意慢慢收敛,冲着莫愁点了点头,落到地面的长剑飞回手中,但是那股锋芒毕露之意明显沉寂了。
从天空中慢慢落下来,朝着白玉京之内走去,白玉京前的几道人影正要上前,掌门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事情,小师妹总要经历的,她的武道之路太顺利了,天赋惊艳之辈,总要经受磨难后才能独当一面!”
其余人叹了一口气,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小兔崽子,你把老夫辛苦种的奇珍给弄死了这么多,你说该怎么办?”老头一脸肉疼的看着莫愁开口喊道。
莫愁看了看地上的杂草,还有随处可见的大树,嘴角抽搐的开口道“老人家,你要给后辈做一个好榜样,你这样做算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