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林清禾躺在茅山屋的藤椅上,吹着外边的凉风,喝着茶。
这难得的惬意,让她舒服的微眯着眼。
罗香洗了瓜果端到她面前,拿了张小板凳坐在旁侧。
欲言又止的神态被林清禾看在眼里,她不说,她也不问。
微风轻拂,吹的林清禾有点打瞌睡,就在她要闭眼时。
罗香终于说出口:“悬壶神医,我想去学堂读书。”
林清禾撩起眼皮,嗯了声:“去吧。”
罗香瞪大眼,见她合眸,不敢再打扰。
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又兴奋,又有些不确定。
她真的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真的可以吗!
翌日。
京城最热闹的北街中间,开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名为美人铺,其东家是宋白微。
在它对面也开了家铺子,名为颜若雪,其东家是林清禾。
两家铺子同时开张,百姓们看热闹,世家们端水,分散去两家,北街一时间门庭若市,人流涌动。
从布局上看,颜若雪要略胜一筹。
入门就可见原木色的长条桌分层放了好了琳琅满目的,美颜膏,美肌膏,美白膏。
这些可以涂抹脸上,身上的膏体是林清禾重金挖红莲的药娘研制的。
为此,红莲嘟囔了半个时辰,骂她是奸商。
偌大的柜子分层里则是各种美容养颜,美白的丹药。
除了一目了然的布局外。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
从掌柜到迎接的小二都是女子,个个样貌姣好,肌肤细腻,盘条理顺。
不管来的是世家夫人、贵女还是普通女郎,都会得到笑容满面的迎接跟介绍。
还有不要钱的夸赞一筐又一筐。
不买不要紧,可以免费拿试用的回去试,试着好用再来买。
女郎们进去时都笑着,出来时都笑的合不拢嘴。
对面的美人铺出来的女郎们都面色不太好,里边多半是胭脂水粉,而且卖的比别处贵,活脱脱把她们当傻子。
要是她们表露出不买,美人铺的掌柜白眼都要翻天了,话里话外都在讥讽她们是穷鬼。
气的不少女郎们都愤愤离去,见对面出来的人都喜笑颜开,不由好奇,听说可以领试用,不用银两,纷纷都去对面。
掌柜见状有些急,恰好宋白微来了,他十分忐忑向她诉说。
宋白微嗯了声:“不要钱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吸引过去的都是穷人,别管她们。”
话音刚落,刚才在美人铺里什么都没买的女郎们从颜若雪出来,个个手中都拎了不少东西。
“诶呀,这个月的月俸都用完了。”
“我也是,不过想到自已肌肤能白白嫩嫩,也值了,这个月就在家中吃吃喝喝,不出门了。”
“我也不出门了,过完这个月见。”
她们嘴上说着没钱,脸上都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宋白微脸都气绿了。
林清禾也抵达颜若雪,下了马车与宋白微对上眼。
她冷淡收回视线,直接进去。
“林清禾!”宋白微忍不住追上去,“你别得意。”
林清禾停下,站在阶梯上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突然道:“恒王妃面有愁容,火气又大,明显是欲求不满。
怎么,是恒王年纪大了,不行了?
还是他看上了别的女人,冷落了你,不管是那种,你可以找我开点令恒王雄起的药,霸王硬上弓。
再者,他找你也找,身强力壮的马夫能泄火,恒王妃试试?”
刚还喧闹的北街,此时悄然无声。
不少女郎们都臊红了脸,又停在原地不愿意走,竖起耳朵疯狂听。
再看林清禾的神色,坦然自若,气质相貌都如神女,明明她说的是房事,从她口里出来,仿佛再正常不过。
宋白微瞳孔猛缩,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林清禾!这张嘴,最毒的时候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可偏偏,她说的是对的!
恒王宠幸了一个婢女,还是跟林清禾有三分像的贱人。
宋白微胸脯跌宕起伏,众人都怕她气晕。
她咬牙切齿:“我家夫君好的很,不用国师挂念。”
“哦,你还知道我是国师,刚才直呼其名,你也太不把皇上放眼在眼里。”林清禾嗤笑声,“谁给你的勇气,是侯府还是恒王?”
话音刚落。
一道人影冲出来:“恒王妃与侯府无半点关系,她只是个养女!”
宋德目光灼热的望着林清禾,慈爱道:“清禾,我是你爹,清禾,我的亲女儿啊!”
他说着将挡住视线的宋白微推开。
他亲女儿可是国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而他!是国师的亲生父亲!
有了这层身份,谁敢欺他,他回朝堂上升官发财,不是指日可待吗!
想着,宋德激动的浑身发颤,心绪极为不稳,喉咙也有些发干。
“你谁啊?”林清禾瞥他眼。
这句话犹如一桶冷水从宋德头顶浇下去,一切激动,幻想戛然而止。
宋德对上林清禾波澜无喜的眸子,他艰难道:“清禾,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林清禾轻笑。
“原来是侯爷啊,你这是老年痴呆了?我们早就断绝了关系,你于我也没养恩,哪门子的爹,渣爹么。”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纷纷开口。
“就是,滚吧你,当初国师认亲,被侯府晾在府前我可是亲眼所见,如今见国师飞黄腾达了倒是来认亲了,呸!”
“呸!滚吧,渣爹!”
“连亲生女儿都不认,让养女在府中享福,配当父亲吗!简直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人人共愤,甚至有激动者朝宋德扔臭鸡蛋,臭白菜。
宋德招架不住,赶紧逃窜。
一边逃一边呢喃。
我亲女儿是国师,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这是个傻子吧,抓起来,还国师是她女儿呢!呸!”
眼见几个汉子要抓他,宋德奋力跑,很快不见踪影。
宋白微也遭受众人唾弃,鄙夷的目光,她忍受不了,匆匆跳上马车回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她一回去,喉咙就被恒王攥住。
“夫君。”宋白微艰难开口,满目都是惊诧跟不可置信,“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