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奇怪不奇怪,据说府中王管家今日去外边请回来一个大师,您猜猜这大师叫什么名儿。”
芍药囔囔,满脸不可思议。
“悬壶。”
林清禾道。
芍药瞪大双眸,三步并做一步,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小姐,外边那个冒牌货不会是你允许的吧。”
林清禾颔首。
她来侯府,钱还是要继续挣,她嘱咐元妙在茅山屋待着,有人来寻能解决的就他解决,解决不了的就来找她。
许是冠上“悬壶”的名号,元妙废寝忘食的学习,还算有点天赋。
毕竟师傅领进门,道行看个人。
侯府寻来的人是元妙,林清禾也很意外。
芍药听完噗嗤笑出声:“这就有点好玩了。”
话音刚落,王管家带着元妙踏进西厢:“大师,到了,您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林清禾坐在茶桌上喝茶,芍药撑在她背后椅子的椅背上。
元妙从王管家身后露出脸,元稹元纯就飘了过去,惊喜道:“元妙爷爷,你是来看我们的吗?侯府好闷,一点都没茅山屋好玩。”
元妙整个人都石化了。
好家伙,所以王管家塞钱让他来,就是想诬陷他的师叔就是那个邪祟吧。
呜呜呜,他只是个冒牌货,在正主面前不敢造次。
气氛格外的安静。
王管家迟疑的回头:“大师。”
“呀,这便是贵府的西厢啊,不知此处住的是何人,老道一进来就深感心旷神怡。”元妙装作不认识林清禾,大步走到她身旁端详一刻,沉吟道,“观您面相,非池中之物啊,侯府得此贵人,定会时运亨通啊。”
“真的吗!”宋德惊喜不已。
他身后跟着宋白微、李氏。
宋白微听到元妙的话,整个人都懵了,迅速朝王管家投去询问的眼神。
怎么回事?
不是要将林清禾往不祥之人的方向去带吗,怎么还夸上了?
王管家心底也很慌,硬着头皮问:“大师,您确定没看错吗?”
砰!元妙狠狠拍了下桌子,胡子都颤的抖动了几下:“你要是怀疑老道,大可赶我出去!”
宋德狠狠剜了王管家眼,上前对着元妙姿态放的很低,余光打量他,心情有些激动。
这便是京城世家都想见的悬壶高人,果真仙风道骨,如此高人都被他侯府请来了。
这岂不是说明,侯府要走上坡路!
“是府中人不懂事,大师莫要见怪。”宋德亲自给元妙斟茶,林清禾入住西厢后,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味。
“你病了?”
宋德惊了下,急忙问林清禾。
花神节在即,可不能病啊。
林清禾看了眼炉子中熬制的丹药,想想荷包有点空,她咳嗽几声,低眉前与元妙对视眼。
宋德立即道:“来人,请大夫来!”
元妙故作高深的抚了抚胡子。
宋德看向他,迟疑问:“大师会医?”
说完他又拍了下额头:“是在下说错了,您可是悬壶啊!”
大名鼎鼎的神医。
元妙嗯了声,微抬下巴:“观小姐面容想必是娘胎里带来的病症,得用百年的人参,鹿茸,还有那雪山上难得的雪莲养着。”
“就是这价格。”
元妙顿了下,看向宋德。
为了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攀上关系,宋德立即表态:“好说好说。”
元妙毫不客气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王管家,给!”
宋德喊的中气十足。
元妙的食指晃了晃。
一千两?
食指纹丝不动。
宋德声音有些弱:“一万两?”
李氏惊的失色,一万两?怎么不去抢!
元妙悠悠将食指放下,也不吭声了,老神自在的念口诀。
咳咳,林清禾虚弱的咳嗽两声,原本绝美中带着疏离的面庞此刻倒是浮现了几丝孱弱。
有一种病娇的美,更令人挪不开眼。
宋德马上拍板:“好。”
从西厢出来,元妙去了竹林苑,一进去看到女魂。
哦吼,又是熟人。
元妙瞬间感觉侯府这钱捞的好轻松。
女魂守在宋长亭身边,感知到是元妙,连头都懒得抬。
元妙:“………”
“大师,这屋里可有邪祟。”宋德不敢进去,在门口小声问。
不到一刻钟就出账一万两,李氏心脏跳的厉害,憋的慌。
到了竹林苑,那日的恐惧浮上心头,额前的伤都还没好,她站在院外坚决不往里走一步。
元妙苦了脸,朝林清禾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姑奶奶年纪轻轻,身上的鬼力倒是磅礴,要不就是吞噬了许多厉鬼,要么就是有机缘。
别说是认识有情分,要是不认识,他碰到这种撒腿就得跑。
林清禾看向榻上的宋长亭,他脸上已经有了死气,看模样要醒了。
女魂也看着他,出声:“告诉宋老夫人,我叫桑知。”
元妙与林清禾对视眼,在她点头下,元妙对着宋长亭欲言又止。
“大师有话直说。”
宋长亭有些不安。
“桑知与侯府是什么关系。”
元妙话音刚落,宋长亭就惊的后退几步,恐惧又不受控制的在屋内扫视一圈,声音颤抖:“她……她是……”
元妙道:“她要见宋老夫人。”
宋长亭瞬间站定了,突然就有了个男人样,他道:“她想做甚,找我就行。”
话音刚落,一道女笑声阴恻恻响起。
屋内的,院外的全听得见。
恐惧席卷全身,冰冷仿佛注入了双腿,丝毫不能动弹,宋长亭喉咙滚动,整个人抖的厉害:“桑知,当初不是我母亲害的你。”
他感觉到一股寒风将他笼罩,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来了!”
芍药喊了声,因极度恐惧在原地的几人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宋老夫人进了竹林苑。
林清禾啧声暗叹,不愧是多吃了几十年饭的老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按照孝心,李氏要跟进去。
但她实在是害怕,还没抬腿就软坐在地上。
宋老夫人沉着脸进了屋子,看到宋长亭面目开始从变得无血色,嘴唇也青紫,她拄着拐杖急急上前,颤声喊:“长亭。”
看到她的桑知呲牙咧嘴扑去,锐利的指甲就要戳破宋老夫人的喉咙时,一道金光将她弹回,桑知狠狠看向林清禾,冷声:“你说过不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