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的时候,她便转头咬牙切齿的看了薛衡一眼。
还在晕红的脸颊微微鼓起,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松鼠,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全都是可爱的嗲怒。
薛衡看得心头一跳,摩挲着的指腹猛的用力,喉结滚动几下就过去将景阳猛的拽入了怀中。
他的眼神一瞬间便暗了下来,像是一头垂涎已久的野兽,连着呼吸都是粗重滚烫的。
景阳脸色一黑,决定不再受这厮的美人计了。
于是将人连哄带骗的带到了矮桌面前,信誓旦旦的对着薛衡说道:“我看完这些东西,就过来陪你。”
薛衡眯了眯眼,没有放手的趋势,他低垂着眉眼把玩着景阳的手指,而后低声说道:“明早我替你看。”
“我可不要。”景阳抬起下巴,像是一只在炫耀的小狐狸一般,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这可是你家夫人废了大力气谋来的职位,可不得珍惜好。”
那句“你家夫人”说得薛衡心尖一热,震颤的酥麻感一瞬间便直冲头皮,将他所有的兴奋都给挑露了出来。
抑制不住的,薛衡开始低低的笑,沙哑低磁的笑声简直比着最为撩人的话还要勾人心尖。
景阳听了都不自觉的红了耳尖。
偏偏薛衡还不放过她,搂着细腰,他微微俯身,勾着明晃晃的笑意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嗯,我家夫人,最厉害了。”
灼烫的气息带着压迫感袭面而来,那色气的嗓音,让景阳“砰”的一下,瞬间脸都红完了。
这种模样,瞧得薛衡笑声更加肆意了些。
她听着有些羞恼,嗲怒的看了一眼他,而后伸手三两下就将人给推开,抓起矮桌上的卷宗,在软榻之上背着薛衡团成一坨。
他笑得宠溺,过去就将人给一团的抱在了怀中,腻在她脸颊边说道:“我陪着夫人一起看,好不好。”
景阳压着上翘的唇角,娇气的偏头说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哼!答的倒快。”
薛衡轻笑了一声,在景阳的嘴角落了一个吻后倒真是安分了下来。
屋外北风渐起,树叶的簌簌声混杂着虫鸣一同吵闹着夜色。
景阳低垂着头,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卷宗当中,她右手握着笔,左手压着满是字迹的纸张。
长翘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一般,颤晃在烛光当中之时,似乎在扫着人的心尖上一般。
薛衡眼都不眨的看着,像是一只贪魇的恶狼,视线粘腻在猎物之上就再也挪不开半分。
“今天手上的伤按时换药了吗?”
“嗯。”
景阳在卷宗上画了一个圈,而后又开始批注。
在写字的时候,顺带提道:“阿衡,前天我昏睡过去真的是因为中毒吗?”
薛衡神色不变,软着声音回答:“嗯,官服一般都是用特定熏香的。”
“熏香里面的道明子混杂了府上鸢尾花的香气,两者混合带上了点毒性。”
说到这里,薛衡又心疼的啄了一下景阳的眼尾,温柔的继续说道:“我已经让柳月生准备好香囊了,平时你带在身边,就不会再出现那样的问题了。”
他解释得很清楚,可是景阳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头绪,导致她停下了笔,眉头都有些微微的皱起。
她还想要说话的时候,薛衡忽然过去堵住了她的嘴。
他抱着她的手都有些颤抖,脸色更是一瞬间苍白的厉害,似乎刚刚那几句话又将他的恐惧给拉了出来。
看到这里的景阳心疼的瞬间什么都不想了,抱着人就是一阵安慰。
等到薛衡情绪差不多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又凑过去在他的怀里面蹭了蹭,软软糯糯的说道:“我睡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
她扬起头轻轻咬了他下巴一下,而后笑嘻嘻的说道:“我梦里面都是你。”
这般甜糯的情话对于薛衡来说受用极了,眼角眉梢都是欢欣。
景阳看在眼里面,又开始一箩筐的情话:“年少的阿衡,真的很好看,又清贵又傲娇。”
说到这里,她忽然噗嗤一笑,“我还梦到了我欺负你的模样。”
“你老实说,那时候你是不是很生气?”
薛衡柔情似水的看着景阳,勾着宠溺的笑意缓缓的说道:“那时候,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羞恼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了。”
“那你还哭。”
薛衡闻言眉头一扬,伸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软乎乎的脸颊才反驳道:“我哪有哭。”
“咦~那是谁眼眶红红的,水汪汪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景阳表情鬼灵精怪,挤眉弄眼的说这话的时候和十多年前那个恶劣的小狐狸重叠在了一起。
看得薛衡眼底的墨色又翻涌了一瞬,他没好气的说道:“那也不看看到底是谁耍流氓的。”
这话说得景阳一噎,眼珠滴溜溜一转便尴尬一笑,捞起了旁边的最后一卷卷宗。
她咳嗽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要继续看了,你不许打扰我。”
薛衡宠溺的笑了一声,立刻就被她回头瞪了一眼,“不许笑。”
“你笑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了,还怎么看这东西。”
“嗯,我错了。“薛衡笑着吻了一下她,从善如流的认错,然后总算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竖日。
景阳出门出得晚了些,坐在马车之上的时候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靠在窗边,耳边是闹市特有的喧闹之声,越发的催人入眠。
只是在行至中途之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晃动一阵后人群之间的喧闹声一瞬间拔高了许多。
景阳被吵醒,只是才初初清醒之时,就听到一阵很明显的马蹄声。
很大,很密集,而且整齐划一。
一瞬间,景阳便心下有了底,她掀开窗边的帘子,果然一眼便瞧见了迎面而来的军队。
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个俊美青年,差不多和薛衡同一个年纪。
剑眉星目,五官深邃而精致,麦色的肌肤合着那一身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煞气像是滴着血的刀尖一般,野性到了极致。
他微微抬着下巴,眼中的冷意冻着倨傲,得体紧身的玄色劲装将那腰身勾勒的极其提拔有力。
像是一只魇足的黑豹,浑身上下都是极强的震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