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恕瑞玛，禁不起你们的折腾。”
内瑟斯话里并没有否认，反倒是认为希维尔和卡西奥佩娅能做到。
但另一方面，这样局势下的恕瑞玛，必然会乱成一团。
“大学士，我反而不这么想。”
卡西奥佩娅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条线，飞升能量显化出了一条抖动中的线条。
“如果只有两方敌对，那么他们的想法一定是想方设法压制或是击垮对方，无一例外。”
“但如果，在这里多上一点。”
她的手指微微上抬，点了一下线条中央上方的位置。
飞升能量在那里凝聚，多出了一个点。
紧跟着，线条的两个顶点与这個点相连，形成了稳固的三角型。
“三方势力或许会保持稳态，但也可能带来更大的动乱。”内瑟斯说道。
“所以大学士是想当局外人，任由事态变得不可预测，还是加入一方，参与并维系这种脆弱的平衡呢？”
卡西奥佩娅看了眼躺倒在床榻上的雷克顿，轻声说道：
“我们大致知晓你的疑虑，您更在意将恕瑞玛的历史传承下去，其次是尽量恢复雷克顿，再次才是现在的恕瑞玛。”
“我只能像你保证，无论恕瑞玛最后如何，恕瑞玛的历史也将会被记录下去，曾经的辉煌不会被磨灭。”
“甚至，恕瑞玛的历史将会被更多人知晓，被人瞻仰与传颂。”
“卡西奥佩娅女士，你果然还是心向诺克萨斯吗？”
内瑟斯悠悠一叹，很清楚卡西奥佩娅的意思。
这绝不是说她们不会输，而是再说无论恕瑞玛如何，诺克萨斯将会永存。
而恕瑞玛的历史，将会被诺克萨斯记录，并一直传承下去。
“或许大学士会认为帝国也会遭逢变故，但以我这等凡俗之人的眼界，至少无法预见那一天的到来。”
“诺克斯萨...”
内瑟斯再次发出叹息，沉默良久，最后才发声道：
“我会站在你和卡西奥佩娅身旁，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请说。”卡西奥佩娅笑道。
“为雷克顿主持飞升，让我接入身份系统。”内瑟斯直接说道。
听到内瑟斯前半句，卡西奥佩娅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但说到后半句，她的脸上挂上了惊讶：
“您为何会想要接入身份系统？”
虽说内瑟斯算是飞升天神中的异类，但提到身份系统也是她所没想到的。
“看来你们没有发现，或许亚托克斯和阿兹尔也没发现。”内瑟斯摇了摇头。
“发现什么？”
卡西奥佩娅面露茫然，实则心中微惊。
身份系统能够接入帝国，并且所有信息能被帝国查阅。
这件事不仅是她知道，希维尔也知道。
但看内瑟斯的意思，对方似乎也知道？
“符文之地信息素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内瑟斯见卡西奥佩娅面露不解，解释道：
“修行能量之路的生灵，往往会慢慢放弃对血肉的依赖，身体会逐步转化为能量体。飞升天神如此，恶魔如此，那位冕下也是如此。”
“而能量体的最基础构成部分，便是信息素。储存信息素的部位，便是我们力量、记忆、知识的核心。”
“我们调动的力量，所能释放的能量，都与信息素息息相关。”
“如果核心蕴含的信息素越庞大，一般而言，发挥出的实力也就越强。”
“那大学士说的变动是指？”卡西奥佩娅皱眉问道。
她的心里其实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还是需要得到内瑟斯的认可。
“最近一段时间，符文之地各地的信息素，都在向着诺克萨斯不朽堡垒汇聚。其中包括生灵愿力，生灵情感之力，甚至于生灵灵魂之力...”
“这些信息素通过某种方式被吸收，最终被诺克萨斯收集。”
“最初之时，我也只是好奇，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内瑟斯叹息一声，双目中带着对自己猜测的震撼：
“如我所料不差，诺克萨斯的那位冕下，正在企图借助符文之地所有普通生灵的力量，来帮助他突破到那个层次。”
“那个层次？”
卡西奥佩娅面露好奇，心底却也是微微一震。
这件事她本身也并不知晓，至少以她的身份，还没资格接触这种事情。
但光内瑟斯表露出来的内容，都让她心里带上了一丝喜色。
诺克萨斯越强，只能证明她和希维尔所行之路的正确性。
“与奥瑞利安大致等同的境界，这个世界至高的存在。”内瑟斯沉声开口。
“至高吗...”
卡西奥佩娅神色复杂，她还从未听过有什么符文之地的生灵，被冠以这种称号。
但这样的存在，似乎即将出现在诺克萨斯了。
“那大学士的意思是？您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我不可能去阻止。”
待到内瑟斯解释完，卡西奥佩娅反而是心生警惕。
虽然内瑟斯的能力，应该不至于影响帝国的计划。
但出现变数的原因在她的话，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
“不需要阻止，符文之地很需要一位真正的神灵。”
内瑟斯的声音平和，语气里罕见的带上了笑意：
“有需要的话，我会乐意帮忙促成这件事。这也是我选择你和希维尔殿下的原因。”
“这样吗...”
卡西奥佩娅自然不会听完就相信内瑟斯的话，所有的言语都有待行动的考验。
不过在一定程度上，她不介意表现出无伤大局的诚意：
“身份手环我会给你一份，并特别为您开通权限。”
“如此甚好。”内瑟斯轻轻点头。
他当然也得到甚至触碰过身份手环，但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有趣并复杂的设计。
哪怕博学如他，也没有办法强行接入到身份系统中。
不属于他的身份手环，在他手中同废铁无异。
可惜他不精通于夺舍和掌控，不然倒是可以试试取代手环拥有者的形式，以此来接入身份系统。
只有真正接入到身份系统，内瑟斯才有办法分析信息素的来源与作用。
不然他之前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