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疯狂摇头,看得宫尚角直皱眉头,不由语重心长地说,“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应该有自己的分寸,我不会干涉你太多,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宫门的安危绝对要放在第一位。”
他们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早已明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宫门的荣辱兴衰,把握在年轻一辈的手里,何况无锋来势汹汹,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得不小心谨慎应对。
“我知道了,哥。”
宫远徵认真地点了点头,父母浑身浴血的场面依稀在痛苦的记忆里。
血海深仇都没报,他哪里有心思谈儿女情长,何况苏琳琅的身份还有很多疑点。
二人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他们转身侧目,看到侍卫躬身来报,语气恭敬。
“角公子,徵公子,信鸽回来了,还有徵公子特地指定的见证人也带回了,是从小伺候苏家千金的老嬷嬷,身份确定无误。”
自从得知苏琳琅的秘密,宫远徵震惊忌惮之余,另外传了一封口信。
兰陵苏家的小姐日常由谁伺候,最熟悉她的人是谁,务必带一个可以识别身份真伪的仆人过来,不然他心里总不踏实。
“远徵这件事办得不错,既然来了,待会就让苏家主仆见一面。”
宫尚角颔首,他对苏琳琅的怀疑也很深,只是情绪不外露,没有表现出来。
侍卫递上来的密封文书被平铺打开,两人都扫了一遍,没啥问题,但越是没有问题,越觉得哪里有蹊跷,这种一种犀利的第六感。
宫尚角眼神犀利地看向远方,大阔步地往长老住的地方走去,宫远徵明白哥哥的意图,紧跟而上。
一个时辰后,女客院落有下人通报,请苏姑娘、云姑娘和上官姑娘前往执政殿。
云为衫故作诧异地问了句,出了什么事,下人也不隐瞒,说是她们的身份信息被送了回来,现在请她们过去问问话。
云为衫捏了捏衣袖,这些日子她最为忐忑,冒名顶替的身份,最害怕被人揭穿。
昨夜上官浅还对她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必须有所取舍,左不过是把她当作弃子舍弃,使上官浅的处境更加安全。
云为衫面色冷凝,冷气外散,绯红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她还没有替妹妹云雀报仇,怎么能轻易地死了,凭什么要她牺牲?
上官浅打的一手好算盘!
琳琅没有理会身后二人的眉眼官司,先一步往外面走去,彼时天色有点黑了,廊下点了盏盏宫灯,下人手里提着灯笼,照亮前方的路。
三人相继被引到了偌大的执刃殿,长老们都在,宫尚角好似一座冰雕,立在最前方,冰冷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不带温度。
琳琅瞟了眼宫远徵,他站在宫尚角的旁边,目光对视着她闪烁,复杂不明,也许还在怀疑,甚至担心她是隐藏的无锋细作吧。
侍卫们得到示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文书内容,上官浅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云为衫的身份不符,后者稍微慌了一瞬,但人足够聪明坚定,即使上官浅暗示她立即挟持自己,依然坚持自己是梨溪镇的云为衫,淡定地回答了几个问题,险险过关。
宫子羽暗松了一口气。
最后便是琳琅的身份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