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摇摇头，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全都要。”
李臻水不由一愣，顿时尴尬道：
“那……这就很尴尬了，这些丹方可都不便宜的。”
他是很清楚顾长歌的财力，如果只算之前的玉灵卡，除去买阴阳古鼗的钱，再除去烟雨楼五千的酒钱，卡里最多还剩三万五。
而这三张单方，平均价格是三万灵石，所以他才说顾长歌只能选一张。
“难不成说……你还有额外可以动用的资产？”
李臻水眼睛夸的一下就亮了，这种大单子提成可是嘎嘎猛。
“没有，但我打算进行贷款……我长生派亲传弟子的身份，能在万仙商会贷到的最大金额是多少？”
顾长歌此话一出，李臻水顿时表情变了，眼神也惊异起来：
“不是吧顾道友，你这么搞风险一下子变大了啊！”
顾长歌轻笑一声：
“是因为贷款业务你拿不到提成吧？”
“啊这……咳咳，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我这人主打重情重义，奉劝你先买一张降低风险，创业需谨慎，你直接贷款，不怕一下子血本无归？”
顾长歌淡淡一笑：
“我的人生只有梭哈，大力出奇迹，不要说了，我现在去办理业务，你在这里等我，这三张丹方的提成钱你又不是拿不到。”
看着顾长歌雷厉风行离去，李臻水原地怔了怔，突然笑了一声，颇为无语地摇摇头。
这种宗门弟子终究还是宗门弟子，年纪轻轻，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刚进社会，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最后才会明白，奋斗半辈子能够不负债累累，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对了，把这些丹方药材收集一下……着重收集逆血丸原材料，有多少收多少，不过注意保密性！”
顾长歌回头提醒一句。
李臻水耸耸肩，没有说话。
……
半日之后，顾长歌玉灵卡里多了二十万灵石，这些钱看似很多，但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清楚的知道，万仙商会真正的有钱人，随便一次消费都比这要多，只是他还没到达这种层次，但如果计划进行的顺利，想必也不会需要很久。
“你要知道，这是贷款，每个月都要还分期，如果资金断流，万仙商会会派人去你宗门，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李臻水提醒着顾长歌，这是他最后一次提醒。
“放心，我比你清楚。”
顾长歌耸耸肩，这就是他之前说的，为什么白河府城这种大城市有更多机遇，有更大的商机，更好的发财机会。
就拿万仙商会举例，也只有这种白河府最强的修仙宗门敢明目张胆放贷款，并且还不怕赖账，敢赖白河府唯一灵字宗门的账，指不定第二天就被人把山门铲平了，这种事可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对于任何想要搞钱的人而言，最难获得的永远是原始积累，也就是第一笔金。
如果在长生派，顾长歌炼上百年丹，估计才能攒二十万灵石。
但来到大城市，只需要凭借亲传弟子的身份，就可以申请二十万贷款金额。
这笔钱对万仙商会连一粒毛毛雨都不算，但对急于搞钱的顾长歌，却是最重要的启动资金，所以说机遇永远存在于大市场之中，只有大的城市才拥有大的市场，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当然，这寥寥几步看似简单，却需要极大的胆量，非常强大的硬实力或是说技能，以及精准的筹备计划，还有后面的商业眼光。
这些因素对一个二十几岁只会修炼的宗门弟子是不可能具备的，但对他这种几千年的老怪物来讲，却是非常简单的基本操作。
“李管事，交易成功后，我需要大概一年的时间，去熟悉这三种丹药，事成之后我会通知你，你在白河府城三十多年，认识丹药行当的朋友应该不少，到时候我会组一个局，你就自己显神通替我联络联络，每来一个人，我给你这个数！”
顾长歌竖起两根手指，李臻水翻了个白眼道：
“两百灵石？你打发叫发子呢。”
顾长歌凝视着他道：
“是两千，十个两万，一百个二十万！”
“你疯了吧？我哪来的那么多朋友，就算有，我挨个上门请，能来的也不超过两只手，我一个地字号管事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所以说，让你自己显神通，我只负责给钱，可以立字据。”
李臻水总感觉顾长歌做事有种可怕的执行力，雷厉风行的感觉，以及非常强势的态度，摇头道：
“立字据就不必了，钱也不用了……就当你上次请我的酒钱吧，我可说好，到时候来多少，我不能保证。”
顾长歌笑了一声，点点头。
“对了，你确定是一年？”
李臻水一边问，一边办理手续和收据完成交易：
“这些丹方难度，可是公认的复杂繁密，如果你是金丹修士，那当我没问，可你才筑基初期。”
顾长歌望向李臻水，颇为神秘道：
“你放心，我的一年可不是普通人的一年，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修仙百艺中，炼丹是除了修炼外最重要的一门技能。
但说到底核心驱动力，是一个修士的灵根和悟性，
就拿炼丹而言，灵根是硬件，决定炼丹的速度效率，而天赋是软件，决定炼出来丹药的品质，同样一味丹药品质差距可能大到无法想象，很大部分是悟性决定的，后天精炼的技艺则是小部分。
顾长歌的灵根自带百倍效率，这让他无论修炼或是其它都占尽优势，至于悟性就更不用讲，如果连二品丹方都看不明白，那么前世道行可以直接喂狗了。
所以顾长歌已经非常稳健了，他口中的一年，实际是正常情况下的一百年！
平均三十三年用来钻研一张丹方，容错率早就拉到满中之满了。
“……好了，目前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毕，你现在最好祈祷一切进行的顺利，否则之后还债的日子可不好受。”
一切交易完成后，李臻水耸了耸肩。
这次顾长歌连本金带贷款花出去，只剩最后六万灵石用来应急。
也就是说，不算原本的钱，他现在已经负债十四万灵石。
在白河府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大城市或许不多，但若是在长生派这种地方，无疑是一笔巨款，三长老知道他欠这么多钱，当场把他逐出师门都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