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口无言,是现在整个8号球场整体气氛。
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反应,更不知打破沉默。
这几个人对鹫匠阳太早期有敌意,除了对于鹫匠阳太国中时期听闻的不满之外。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鹫匠阳太这个人有着绝对的实力。
因为有实力,脾气还不好,总想着在讨厌的人还没发育全的时候,利用先手先占个便宜。
牛岛若利国中三年带领白鸟泽勇闯全国大赛,但是到后辈中就有些后继无人了。
当时,鹫匠阳太以一人之力拯救了白鸟泽实力断层的局面。
不然就鹫匠阳太和队内不和的情况,如果不是实力过于亮眼突出,又怎么会从国一就让他一直加入首发。
也就牛岛若利在的那半年,压住了鹫匠阳太一段时间。
其余时间根本没人压得住他。
不得不说鹫匠阳太的扣球能力着实太强了,不论什么球到他手中他都能想找到合适的位置得分。
也称之为白鸟泽国中排球部新的希望。
你可以质疑鹫匠阳太在队内的和谐程度,但不能质疑他在队伍内王牌的地位。
这样的人突然要去打自由人?
那个毫不起眼几乎在白鸟泽完全不受重视的位置,自由人?
一定是开玩笑吧。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想要说些什么,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站在旁边,一直没怎么参与说话的五色工,早就失去了颜色。
五色工呆滞在原地好似完全没有办法消化这件事。
鹫匠阳太有些难理解了,他不走主攻位,对于五色工来说是什么值得三观震碎的事情吗?
“你不走主攻手位了?什么情况?被你爷爷虐待到精神失常?”
“准备来说,是迟到叛逆!”
“要我我也叛逆!”
“阳太啊,你可不能因为一个大魔王断送了自己前途啊!”
“主攻手就是你的天选之位!”
“不要因为你爷爷你就放弃这条路啊!”
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很难向这群人解释,自己要走自由人位置这件事。
难道要说他是天选自由人?有点欠揍了。
不管其他什么原因,回归到自由人位置这件事。自由人位置在白鸟泽并不受重视这件事,是没办法改变的。
别说这些人震惊,他爷爷能不能让他走他都搞不定。
鹫匠锻治的教学理念一直以高度和力量为主要核心,招收的攻手也大多向这个方向靠拢。
他曾经送往宫城县联盟机构那位主攻手高中身高已达一九零,虽然并没有进入国家队,但也在国内一级联盟混的风生水起。
本质上这种想法虽然狭隘,但这是排球最直接的胜利方式。
鹫匠阳太知道,这样的狭隘是他爷爷困在了自己排球生涯受阻的那高中三年。
鹫匠阳太还记得在他放弃排球的那一年下半年,鹫匠锻治遇到了一个能够解开他心结的球员。
好似叫日向翔阳。
只记得这人后来还受到了他爷爷的照拂,推荐他到了巴西打沙排。
后来爷爷的葬礼这位也到访过。
想来挺可惜的,当时鹫匠锻治的葬礼上来的学生不在少数,但也有很多学生没来,只能说他爷爷确实让人爱的人很爱,恨的人也真的很恨。
鹫匠阳太正在混乱思考着,自然不知道他的爷爷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临时改的位置。
现在已经怒火中烧的从办公室冲了出来。
原先鹫匠锻治对于这几天鹫匠阳太的改变,还是很欣慰的,终于不再和他这个老头子对着干了。
谁知道就在他打算拿着鹫匠阳太的报名表和牛岛若利说明一下情况,这才有空看清鹫匠阳太在申请入社的志愿位置上写的是——
自由人。
还没来得及和牛岛若利再说两句就冲出去打算物理教育他的孙子,报名申请表直接塞进了牛岛若利的手上,牛岛若利看着志愿位置那里笔迹歪七扭八的写着‘自由人’。
大概知道了鹫匠教练生气的原因了。
“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刚还围着自己球场的队友们准备展开讨论关于自由人位置有多重要的问题。
话还没开口呢,就看到鹫匠锻治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拿着扩音器,直接喊道。
场馆内直接吓安静了。
鹫匠锻治一发火,队内队员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双臂双腿直接夹紧。
连刚还坐在一起讨论的八号球场所有队员也都跟着突然的站直,仿佛等待审判的犯错士兵们。
鹫匠锻治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孙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很少和他争论,也不会故意和他对着干。
他刚觉得孩子终于长大的时候,居然等在这里给他一记重击。
他也懒得去计较其他的了。怎么也得先把这个事儿问清楚。
白鸟泽入社条件严苛,绝不可能允许随意改动志愿位置。
毕竟如果所有人都随意改动,那么整个教育环境都要跟着乱套了。
只有教练可以根据各个球员的不同情况,从而制定出球员更适合的位置。
鹫匠锻治当然现在可以直接改掉鹫匠阳太的志愿位置。
但是他想知道为什么?
轻易地拿自己前途开玩笑,只为了和他对着干吗?
鹫匠阳太在国中保持着白鸟泽进入全国大赛的名额,即使队内不和矛盾频繁,但依旧保持着他的首发出场。
这就充分说明了他的攻击能力在宫城县屈指可数,这样屈指可数的攻击能力居然要转去自由人。
鹫匠锻治觉得鹫匠阳太脑子出问题了。
鹫匠阳太被爷爷这么喊了,内心也没什么波动,完全就是早猜到了的状态,起身就走了过去。
这小老头肺活量可以啊。
跟着鹫匠锻治就出去了,身后是一片被鹫匠锻治吓坏了的队友们。
牛岛若利拿着那张单子思索了片刻,出了办公室,迎面就看到了鹫匠阳太跟着鹫匠教练来到了办公室。
他还站在门口,原本要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就听到鹫匠教练和他说,“你先回去训练吧。”
鹫匠锻治对待牛岛若利的态度相比较其他人总是更温和些,毕竟这是他教学几十年以来,宫城县很少出现得有着断层级别的攻手,他惜才,自然态度上也会不一样的。
更何况牛岛若利向来不会有让他动气的情况。
这么一想,鹫匠锻治就更生气了,期望越有,就很难不出现拉踩对比的情况。
鹫匠锻治从以前开始,和鹫匠阳太说的最多的话大概就是,“你要是牛岛若利那样的天赋,我至于这么严苛的训练你吗?”
这也是爷孙俩矛盾激化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现在好了,三个主要人物都在了。
牛岛若利虽然很在意鹫匠阳太换位置这件事,但他知道,他并不好直接参与进来。
只见鹫匠锻治刚要质问什么,声音有点大。
鹫匠阳太就从办公室里面探出了一颗头,嘴角带着笑意,根本没有被骂后的任何负面情绪,“牛岛前辈,你还没走吗?刚好,你进来嘛,跟我爷爷说说,我接球有多厉害。”
牛岛若利到底没有再次抬起要离开的步伐,而是缓和情绪,提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