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得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李如宣摇了摇头,他也不想的,只是都已经遇见这种事了,若是不管,那岂非与这些作奸犯科之人为伍。
他轻飘飘的跳下墙来,衣袂蹁跹,然后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所幸李如宣及时稳住了身形,没有出现这种糗事,他旁若无人的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到底是没有关之洲那小子翻的顺畅。
随后摇着扇子来到宁依然身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打不赢关之洲和程道休那两个小子,难道还不能对付几个地痞流氓吗?
李如宣再仔细瞧了眼,似乎自己才到对面那两人的肩膀,嗯,这样看来的话,他的确是打不过。
既然这样,李如宣合上扇子往前走了一步,这动作让那两人不约而同的齐齐后退,脸上具是防备之色。
谁料下一刻,李如宣忽然转身拉着宁依然的手,跑了!
“这这这...”其中一人愣住了,所以这人这么厉害的出现就这!?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后知后觉的两人忙撒开步子追上去,“臭小子,等老子抓住你,非揍的你喊爹不可!”
喊是不可能喊的,李如宣跑路途中抽空看了一眼天,见云层有遮月之势,心中有了伎俩,他侧过头来,气息不稳的说道,“姑娘,等会可否劳烦你一件事?”
见人没有回答,他皱了皱眉,是帷帽碍着了,还是风声太大?没有听见吗?
就在李如宣准备重复一遍时,宁依然却是突然将手中的灯火弄灭,与此同时,月光再次被遮住,天地变得昏暗,不可视物。
而她手上一个使劲,把人拉到一个隐蔽狭小的地方,然后伸手摘下头上的帷帽放在两人之间,以做遮挡。
借着灯火追逐的两人,一下子在茫茫夜色之中,失去了目标,月色隐入云层,周遭环境暗了下来,昏无光影。
“臭小子!”那人拖着手,四处打量,面色狰狞,一半是因为气的,一半是因为痛的。
“老子在巷子外,可还有七八个兄弟,识趣的就赶紧滚出来,对你爷爷我磕几个响头,再把那女人交出来,说不定老子一高兴就放了你,不然老子就要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如宣听了这些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这种骗人的话,连关之洲都不会说,啧。
这躲处倒是隐蔽,外面轻易不会瞧见里面,他记得这边上似乎是有什么长竹之类的东西,也许趁这黑灯瞎火之际可以利用一番。
“姑娘,”李如宣微微低头,轻声道,“可否借道让我出去?”
宁依然点点头,也不问李如宣要去做什么,只是小心的侧过身子,让出一条缝隙来。
于是借自己比追来的两人先适应黑暗,李如宣揪下自己腰间的配饰,丢向另一个方向,这声响果然引得那两人摸着黑去察看。
趁此机会,李如宣小心翼翼的走到外面来,顺着墙,摸到了长竹,他伸手一拿,不料那贴着墙放的一堆竹子瞬间哗啦啦的倒下。
李如宣,“?!”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啊,他感叹着,将手中的扇子插在腰间,然后两手抄起手中的竹竿,对着迎面而来的两团黑影,毫不留情地打上去。
“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两人慌忙躲避,却不得章法,看着是人高马大的个子,可实际上是个不怎么经揍的。
不过一顿乱打,他们就招架不住地连连后退。
两人退至一个自认安全的地方,互相搀扶,嘴里时不时发出痛息声,“小子,今天这个亏,老子吃下了,有本事你就把名号留下来。”
李如宣手拿竹竿往前走了两步,见这两人的确是有退意,心中再一思索,想必阿虎那边已经解决完了,既如此,他利落的放下手中的竹竿。
竹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而后,月光再度落下,照在李如宣身上,却独独将人的面貌隐去,放狠话的两人眯着眼看了又看,却愣是没看到这人长什么样。
今晚的月亮简直神了!
他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衣袖,然后从腰间拿出扇子,“唰”得一声打开,轻轻晃着,不徐不疾的说着。
“鄙人关府关之洲是也,南街中路,门口有两座石狮子的就是,两位若是要寻仇,莫要找错地方了,关某等你们二位,带着那七八个兄弟来。”
“好好好,关之洲你有种,你给老子等着!”再次放下狠话,这两人也不敢去找阻拦阿虎的另外两个兄弟,脚步不稳的跑了。
李如宣默默叹着气,他可是知道护院阿虎那边可是还有他们的两个同伙,若是他,定然是干不出这种半路抛弃兄弟的事来,他大概会一开始就跑了。
哦,他们几个似乎也不会做出这种,欺负人家姑娘的事来,关之洲那小子说过,纨绔也是要有风度的。
见外面的一切平稳下来,宁依然戴上帷帽,点上灯笼里的火,走了出来。她对着李如宣轻轻行一礼,声如戛玉敲冰,呤叮入耳,“此番多谢关公子搭救,大恩如此,来日必报。”
李如宣听罢手一顿,心里难得升起一丝良心不安,借用关之洲的名号是坑人坑习惯了,随手而为,一时忘了这边上还有他人。
不过,他也不在这上面做过多解释,救人是缘分使然,一时兴起,既然这人是救下来了,那后面再发生什么事,就不归他管了。
想到这里,李如宣收起扇子,端行一礼,“姑娘聪慧有谋,如此言重倒是客气了。”
“天色已暗,护着姑娘的那位友人想必很快就能赶来,来时之路不必忧惧,我往前走,就先替姑娘看看是否安全,告辞。”
目送他离开,宁依然还来不及多想,今夜发生的事,太过惊心动魄,让她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在原地不过稍等片刻,便见阿虎急匆匆的跑过来,“宁姑娘,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他喘了一口气,灯光映照下,能看到他嘴角上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身上的衣服也多有凌乱,可他手上的那盏小灯却是完好无损。
“不好意思啊,俺没看见那暗处躲着人,糟了他的道,这,这地上这些是什么?。”
“阿虎兄客气了,”宁依然礼貌道着谢,却隐去了刚刚的事,“是我刚刚不小心碰倒了,没有什么。”
“那便好,这天色也不早了,俺送你回家后,还要回去看院子了,那我们先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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