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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112.话说回来

“我是不是一定得招?”寇详弥还在挣扎,希望他们能睁一眼闭一眼把这事儿翻篇,看情形估计是痴心妄想。

“招吧,事儿都做了,你怕说什么?”方暚打起双跳,缓慢开到道边停下车,“田大帅,替我开一会儿,我怕我听着冲动,一脚油门冲出去。”

“还冲动,事儿都结了还能怎么冲动。”田宛认为刚刚折腾一阵俩人体力消耗不小,方暚已经发现自己在精神上的自控力已经相当薄弱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俩人都没多余的精力再斗嘴,“你不说不能服民众,保不齐还得挨揍。”

“唉,揍我干啥呢,又没钱拿。”寇详弥叹着气,放下车窗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些,“唉,怎么跟你们说呢?我先捋捋,一点点说。”

“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方暚半躺在座椅上,“来,从头说。”

寇详弥清了清嗓子,“头啊!我想想啥算是头。”关上窗,“不行,迎风说话呛嗓子。”

“可以了,说吧,别找糟烂借口了。”田馟等得有点不耐烦。

寇详弥点头嗯嗯了两声,“我十五六岁的时候……”

“靠,用得着从十年前开始说吗?”方暚一听着时间线不由得烦躁起来,“能不能直接切入主题,不用写自传。”

“哦,那就从姚想做瓶子的时候开始,我跟她说是装蟜的,但其实不是装虫子,我计划是装各种饵,那个小瓶子可以确保各种诱饵新鲜,不论放在水里还是埋在土里都能缓慢释放,如果在一条水脉或路线上连续放饵,按计划能顺利地放长线钓大鱼。”

“你就是用这个方法给蛊雕下套的?”田宛好奇他怎么确保蛊雕一定会咬饵,“你怎么知道蛊雕在哪儿出现,在哪儿开始吃你的饵?”

“我不知道啊,但是这次不是有蠪蛭的机会嘛。”寇详弥扇扇手,“我不只是放了抓蛊雕的饵,同时还放了翳鸟和三足乌的饵,分别在水、土和树三类地方下的,可惜只有蛊雕中计,有点小失望,它是三个里面最不值钱的货。”

“你为什么一直说捉蠪蛭,不说放饵的事情?”方暚还是觉得寇详弥不地道,隐瞒了太多关键点和细节。

“我说了你们更不让我做了。”寇详弥双手指向两个方向,“肯定会说什么贪多嚼不烂,什么追两个兔子一个都追不着什么的,吧啦吧啦吧啦的老套说辞。我想,如果拿蠪蛭会比较容易让人信服,它的路线和习性已经被秦淮和钱塘两界掌握,不算瞎蒙,而且个数多,可以捉很多次,而且头多尾也多,能捡的漏也不少。”

“等等。”田馟在他的话中听出了问题,“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蠪蛭会出现在哪里?你让我俩去探地址,其实是耍我俩玩呢吧?”

“呃……”寇详弥有点迟疑,“不能这么说,我是知道蠪蛭的位置范围,但不如你俩探出的具体,不是耍你俩玩,主要也是想看看你俩的能力,我好歹也是花了大价钱的,总得买个安心吧。”

“你继续,之后怎么玩的?”田宛倒是不介意寇详弥是出于什么目的使唤他们兄妹俩,毕竟如他所说,花了大价钱的,现阶段给够钱就算是好老板。

“我不是玩,做正经事情。”寇详弥再次强调,“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一路上一边抓蠪蛭一边放诱饵。”

“也就是说之前捉蠪蛭没捉成功是你故意的了?”方暚从鼻子里用力地哼了一声,“你可真是认真做戏,顺便捉妖。”

“哪有,哪有。”寇详弥摇摇头,“没捉成功还是我水平有限,持戮能力真的捉不到活的,这个天地良心,我可没说谎。”

“那是,最后还得用出蚩尤网。”方暚的语气略带嘲讽,“你脚下那个蓝火是干啥的?你怎么能两种持戮?”

“你们封阵人降双神,我们持戮就不能双持戮吗?”寇详弥理直气壮地反驳,“那不是双持戮不方便嘛,我要是像花修那种,想用一个用一个,想用另一个用另一个,想一起用就一起用。我还用带双鞋走?”

“为什么没有记录哪些持戮人能进行双持戮的?”方暚听寇详弥这么一说,特地去查了一下花修的资料,上面并没有写关于双持戮的任何信息。

“你们能多重封阵多次降神,有没有记录,不是也没有嘛。”寇详弥双手一摊,“记了对谁也没好处,大家心里知道就行,而且一般不亲眼见到都不知道,我说花修双持戮,万一他能三持戮,你说的是不是就不准确了?而且你跟谁说这事儿?为什么要说,有什么机会说?都没吧,就算我说了,咱们几个人知道,谁有机会跟花修合作?没有吧,什么都没有,别说咱们,连钱塘的人除了陶辞以外,谁都没机会,这种事情记录做什么?只要界司和递通知道就够了,这也是钱塘界和秦淮界的界司坚持即便传话人不是自己人也要坚持递通是自己人的原因之一吧。”

“连这都有关系?”田馟没想到界司和递通还有这种暗中勾结的,“你那双鞋是啥?”

方暚不屑地插话,“不是鞋,是逆火,他肯定在鞋上装了什么东西。”

“小伙子眼神不错。”寇详弥比比大拇指,“阏伯逆火,不在鞋上,在鞋带上,鞋带是引线加火芯。我一直是控制火的,如果把阏伯逆火和我沥泉枪混着用的话,火会把枪灭了。”

“你那个根本不是沥泉枪,睁眼吹牛逼。”方暚马上戳破寇详弥自我欺骗的泡泡,“你那枪里啥都没有,还想装沥泉枪,多大的脸。”

寇详弥指指自己的脸,“这么大,我说它是沥泉枪就是沥泉枪,反正真的沥泉枪没出现过。没合作过封阵持戮谁能指出我是假的?你不说,昂子不说,我姐不说,没人知道。”

“你的范围倒是真小,五个指头都不到。”田馟心想还真没有人愿意跟他合作,“揭城呢?你不是跟揭城也合作过。”

“他啊,更没事儿了,他那个文盲连沥泉枪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说出真假。”寇详弥哈哈大笑,“不过他的阵是真的稳得一批,比我姐的都强,他普普通通起个阵,跟昂子酝酿半天的差不多,按照揭城的水平计算,我觉得昂子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揭城有那么强?”田宛经常见揭城贱嗖嗖地巴结姚想,以为他只是个水平一般的封阵人,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他真的不是靠拍马屁混上递通的?”

“哎?想什么呢?陶辞是那种拍得了马屁的人吗?我未来姐夫,危不连那是能拍得上马屁的人吗?”寇详弥说得理直气壮,“拍马屁是他的障眼法,这家伙狡猾得很,样子装得卑微占尽便宜。”

“你还挺瞧不上他的。”方暚见寇详弥趁机转移话题,“说你自己,少说别人。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没了,都交代了,不就是下套捉蛊雕,还有双持戮的,蚩尤网的事,我连把一只蠪蛭要送朱满的事情也说了,行贿都交代了还能有啥剩的?”寇详弥微皱眉头仔细思考,“对了,还有那块地。”

“啥,那块地还有问题?”方暚突然坐直了身子,“你不会在里面埋了啥吧?”

寇详弥咂咂嘴,“说没埋也不准确,说埋了也真没埋啥,你有没有想过犀渠和蠪蛭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秦淮界,说同时可能不够精准,就是俩东西在不该明目张胆出现的时候都出现在了这一片。不论是南下还是东奔,其实都是从涂山过来的,或者说是从涂山绕过来的,可以说都是逃到了秦淮,那他们肯定是在寻找可疗伤或生存的地方。我寻思犀渠转了那么长时间估计也快到这边了,就在那片地下面放了犀渠经常找的玉石,我在拍照时候偷偷洒在种黄雚的地垄沟里。当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玉,都是些边角料的碎玉,吸引犀渠应该不成问题。上面有种黄雚,隐蔽性强,还能顺便给犀渠疗伤,如果成功的话,犀渠会在这边暂时安稳一阵,等实际成熟,它们放松懈怠了,我们再杀个回马枪一锅烩。”

“你是打算一箭三雕?”田宛以为他下午真的在地里忙着给劳动人民拍照,没想到手上还干着其他活儿。

“不一定能成功,万一失败了,咱就把黄雚卖了小赚一笔辛苦钱。”寇详弥吐吐舌头,“反正我们也是偷其他人种的,没犀渠值钱,也不算太亏。”

“你这么流氓没引起秦淮界的公愤吗?”田馟想了想,他们挖的黄雚的确多数都是别人家药田里的,毕竟有记录的容易找,人工的种的容易挖。

“公愤早就有,不然他也不会接不到任何任务。”方暚叹了口气,“有多久的公愤就养他多久的流氓,主要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全是小偷小摸。各家都有损失,只不过那些损失小到不好意思向寇家申请赔偿损失……”

“啥叫不好意思?”寇详弥突然转身,伸出食指点点方暚,“你那是偏见,我拿他们的部分全是他们非法所得,至少是剩余价值,往小里说叫劫富济贫,往大里说叫财富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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