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官兵还转头看了一眼阿荔,又很快转过头去,继续与他说着什么。
“只怕,今日又会流言四起了。”李斟看了一眼少女,笑道:“也不知应六姑娘能不能接住。”
阿荔哼了一声,道:“与我无关,我为何要接?”
明煦没说一会子就走了过来。
李斟看着他,问:“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少年看了一眼阿荔,继而又看了一眼一溪云门口,“不过打点两句罢了,没什么的,好了,咱们回去吧,只怕是接下来不会太平了。”
阿荔看着他,笑,“打点?你就光靠说啊?”
明煦两手一摊,笑嘻嘻道:“我这身份,还要做什么?说两句也是够的。”
“好了,咱们快回去吧。”
单夭夭看了看天儿,嘟囔道:“怕又要飘雪了。”
几人准备上马车去。
阿荔踩着小杌子,搭着衔蝉的手就要上马车去。
“应六姑娘。”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少女挑了挑眉毛,回头看她,勾唇一笑,“柳姑娘醒了啊,倒下去的时候砸得挺重的,不知柳姑娘有没有什么大碍。”
柳颐婳微微一笑,“多谢六姑娘费心想着,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一番话想同六姑娘说一说。”
“柳姑娘不妨直言。”
阿荔看着她,目光平静,就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周围有不少人都朝她们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好似十分期待她们打起来一样。
明煦看了一圈儿,呲了呲牙,一脸凶像,“看什么看,小心眼珠子掉下来了。”
众人忙回过头去不敢再看。
“我想说。”
柳颐婳看着阿荔,美目流转间带着几分冷意,“不管何时何地,无论什么人,都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你说对吗?”
“对啊。”少女眨了眨眼,她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杀害柳二姑娘的贼人是谁。”
她看着对面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倒是希望,杀害柳二姑娘的人能暴毙而亡,能被五马分尸,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这是这样希望的。”
柳颐婳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她看着阿荔,往后退了一步,“应六姑娘告辞,回见。”
阿荔踩上小杌子,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一行马车缓缓驶动。
少女站在原地,她目送马车远去,忽而幽幽叹了口气。
柳家二姑娘在一溪云里被分尸而亡,死状尤其凄惨可怖,吓得明家的大公子都昏倒了。
听说当日在一溪云里,那柳二姑娘曾与应家六姑娘有过争执呢。
这柳二姑娘素来与应六姑娘不和,长安城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
因此这事儿一出,许多人就将目光落在了应家,瞧他如何应对。
此时,惊蛰院。
少女才盥洗毕,她着雪白的中衣倚在软榻上,黑发直接披在身后,见她神态懒散,眉间还带着疲态。
“姑娘还是注意些好。”衔蝉上前去,“该多穿些才是呢,如今天儿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