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儿。
好在舒雁听明白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子,才轻声道:“以前姑娘也爱穿素色衣裙的。”
安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阿荔愣了愣,旋即嗤笑一声,得意道:“我长得可比她好看多了,虽算不是天仙儿,但大眼睛,浓眉,哪个寡淡了?即便是穿素净的衣裳也比她好看。”
舒雁:“姑娘说得是。”
二人回了惊蛰院。
少女略微梳洗了一番,便忙吩咐道:“衔蝉快去烧一壶酒来我吃一吃,真是冷死个人了。”
说着,她忙窝进软塌,又差使人搬来炭盆,烧上了银骨炭。
“哎哎哎,多烫两壶。”少年翻窗而入。
衔蝉笑着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阿荔搓着手,看了他一眼,“怎么每次吃酒的时候都有你。”
“自然。”
明煦笑着烤了烤火,“有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少女见他眉眼带着风雪,肩上也是湿淋淋的,便道:“你去洗一洗吧,让舒雁她们给你拿身衣裳换了再来吃酒。”
见他像是要拒绝,又忙道:“你若是不去,我定是不让你吃的,再说,有谁是顶着一身风雪来吃酒的,这像什么样,快去快去。”
她都这样说了,明煦也只得起身来,去梳洗梳洗。
他梳洗完了,酒还没上。
“这身衣裳不错。”
阿荔瞥了一眼,嘟囔道:“怎么还不上酒。”
明煦伸出手去刮了刮她的鼻尖儿,笑道:“你又不让他们用法力温酒,所以他们只得用柴火去烧了。”
“那是自然。”
少女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道:“用法力温的酒有什么意思,喝起来也不过瘾,若说没有柴火的时候偶尔温一温也就罢了,如今有柴火,自然是要好生烧一烧的。”
二人说笑间,好几壶温好的酒就送上来了。
舒雁带着人都退了下去,关上了门,屋子里就剩他们二人。
明煦斟了一杯酒递给她,“今日过得如何?”
“还行。”
阿荔接过慢慢吃着,只道:“日日都一样,今日也没什么稀奇的。”
“今日可是过年。”
“哦,所以呢?”
少年一脸无奈,“难道你就不会有些欢喜吗?”
欢喜吗?
阿荔认真的想了想,她看到院子里许多族人都露出了笑意,看到应兰枝和魏嬷嬷也满脸喜气。
好似这一刻,她也有些欢喜了一般。
“有一点点吧。”她实诚道。
她想了想,反问,“那你欢喜吗?”
“欢喜啊。”明煦仰头喝了一杯酒,笑着看她,“只要看到了你,我就欢喜不已,情不自禁,情难自控。”
少女啧了一声,她笑着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这些话了,真是惹人牙酸。”
“那你喜欢听这些话吗?”
少年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好似他眼中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阿荔心微动,她伸出手,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明煦轻笑一声,却也按照她说的,朝她的方向探出身子。
吧唧一口。
少女在他嘴角亲了一口,酒香四溢。
末了,二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