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啊?”
应淮看着他,问:“怎么了?”
应韫勾起一抹笑意来,“倘若天下人知道我不是应家的孩子,倘若他们知道我心悦如意,会怎么样?”
“你疯了不成?”男子拍桌而起,怒不可遏,“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怎么把你迷成这样?”
应韫低低笑了起来,他道:“我无心这样做,但是父亲——”
他对上男子的双眼,“现在府上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不少,您确定不做点儿什么吗?趁着现在还没人传出这件事儿。”
应淮微眯着眼看他,眼底滑过一丝深色。
惊蛰院。
衔蝉笑着看向少女,道:“百里娇那一巴掌打得真是令人舒爽呢,应晗秋早该这样抽了,真是太舒服了。”
少女坐着,正抱着小白揉来揉去。
听了衔蝉的话,她也笑,“不止是你,就是我见了,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百里娇居然这样凶悍。”
衔蝉歪着脑袋,想了想,问:“怎么她们俩突然就反目成仇了呢?”
舒雁上前来,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说,“定是那应晗秋私底下偷偷说了她的坏话,被她听见了,因而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阿荔笑着捏着小白粉嫩嫩的爪子,“还有就是芊芊,她站出来说话,我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她那一份添油加醋的本事,着实令人拍案叫绝。”
“可不是呢。”
衔蝉笑着抱起小橘,“我差点儿就没能憋住笑。”
惊蛰院里气氛很欢快,别的几个院子都不太好。
应晗秋看着满地的狼藉,眉目阴骘,她抬眼看着婢女,冷声道:“是你将我的话泄露出去的?”
婢女也算是冷静,她摇了摇头,道:“不是奴婢,更何况这样做对奴婢也没有什么好处,许是哪一日姑娘说话的时候,恰好就被夫人听见了。”
“还叫什么夫人!”
应晗秋脸色阴沉得厉害,“她不过是勾栏院的下贱东西,如何能被称作为夫人,更别说做我母亲,也不瞧瞧她配不配,我能托生在她肚子里,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哟,你这话说得真是厉害啊。”
百里娇慢悠悠进了屋子来。
婢女当即吓得脸色一白,身子忍不住发抖。
应晗秋则是面色未变,“你来做什么?”
“这竟是也不装一装了。”百里娇坐了下来,看着她,道:“已经还挽着我亲亲热热的唤我母亲,再瞧你现在,啧啧,真是不复往日啊。”
少女没有搭理她,只安安静静的坐着。
“我是上不来台面的东西,那你又是什么呢?”
“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
“是这么些年来的阿谀奉承和夸赞将你捧高了吗?”
“那你且站稳了,一旦没有站稳,摔下来,会死人的。”
百里娇拨弄着自己鲜红的蔻丹,慢慢的,轻轻的,一句接一句说着这些话。
从始至终,应晗秋都没有搭理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哟,看来你耐性不错。”
妇人笑了笑,“果然是被我养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