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如果我们不对你坏，我们自己就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飞快将这两句话说出来，应晗秋就一脸羞耻的低着头，睫羽轻颤。
阿荔惊讶的看着她，“长姐为何做这幅模样？可是身子有不适的地方？”
应晗秋摇头，她脸涨得通红，垂下眼眸，嗫嚅两下嘴，才慢慢说道：“并非这样，只是我觉得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肯相信，何况是你？因此才有些羞耻不堪。”
说完，她又抬眼看着少女，忙道：“你可是觉得我在编故事？”
不等阿荔做反应，她立马继续补充，“但我说的都是实话，的的确确是这样的，我还有父亲、母亲都是这样的，你若是不信，去问他们就是了。”
“那你们为何会这样？”
少女一脸不解，“真是奇怪？谁会对你们做这样的事儿？还非人的对待。”
说到最后，她还笑出声儿来了。
应晗秋一脸惊恐，“六妹妹别不信，这件事儿，还是要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说起。”
“当时你方出生，父亲母亲对你的到来十分欣喜，可是突然一天，来了个道士，他给父母亲和年幼的我下了咒，那咒就是令我们遭受非人对待的源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拔除。”
她说到这里，眼眶倏地红了去，“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对待你的，只是......只是......”
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竟是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阿荔静静的看着她，“所以你们就虐待我，对吗？”
“我们知道我们做错了。”
应晗秋拿手帕擦了擦眼泪，苦笑道：“我们太自私了，为了自己不受苦，竟然将苦难都推给了你。”
“那你为何今日突然将这些话说与我听？”少女情绪有些激动，她眼底带着几分水光，“难道，还妄想我原谅你们吗？长姐，你太天真了。”
她说完，还讽刺的摇了摇头。
“我并非是要寻得你的宽恕。”应晗秋凄凉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说说话罢了，近日来，府中一顿鸡飞狗跳，父亲母亲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人反目成仇，我在想，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和怅然，还掺杂着些许迷茫在里头。
好似是想不明白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儿是多么荒唐。
她见少女不说话，便揪着手中的帕子，低声问，“六妹妹不相信我吗？”
阿荔看着她，嗯了一声，不多说。
“我早料到了。”应晗秋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意来，她起身来，看着少女，道：“我也不多叨扰了，先回去了。”
少女蹙眉，“长姐方才那些话......”
她有些犹疑。
应晗秋摇首浅笑，“你就当我是胡说的。”
顿了顿话头，她又垂眸看着地上，声音飘忽，“若是六妹妹想要报仇，只管来就是了，总之，都是我欠你的，我不会滋生怨怼。”
说罢，她便笑了笑，转身下了楼去，身影尤其落寞。
待走到院门口，她回首，远远的望了一眼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