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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走走好几日，她们总算是到了幽州地界。
“多久能进城？”阿荔问。
帘子被掀开，舒雁恭敬道：“约莫一个时辰左右。”
少女颔首。
帘子又被放下，应兰枝盯着帘子那处，突然笑道：“六妹妹这两个丫鬟可真衷心啊，都在你身边伺候十几年了。”
阿荔懒洋洋的睨了她一眼，“怎么？四姐姐这是羡慕了？”
“说实话。”
应兰枝点头，“是有一些，倘若我向六妹妹讨她们二人，你也定是不愿的。”
少女轻笑一声，“知道还问？四姐姐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吗？”
“何来不痛快。”
应兰枝微微一笑，“我既然敢问，就知道答案是什么，六妹妹这番拒绝，我早有预料。”
阿荔瞥了她一眼，不接话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进了幽州城。
马车外十分热闹，可以听到说笑声、叫卖声还有争执声。
阿荔不由得恍惚，应兰枝一脸平静，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顷，少女挑开帘子往外看去，熟悉的街道将她带回以前还在幽州时的回忆。
其实以前她很少出门，因着祖母怕她性子太软，会被欺负，是后来与明煦定亲后，她才隔三差五的出门来。
因为鲜少出门，所以每次出门，她都会将每条街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怕自己以后没有机会了。
她怔怔的看着热闹的街道，眼底有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那情绪不是她的，是应如意的。
可是应如意也是她。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不多时，马车缓缓在应府的门口停下。
因着没有传信儿，所以府中人不知她们到来，只是，这府中，还剩几个相熟的人呢？
二人相继下了马车，抬首静静的看着应府的牌匾，心中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子，二人才往府中走去。
天色阴沉，不时一阵冷风过，门口挂着丧幡，挂挑着白色丧纸，整个府邸都弥漫着低沉的气氛，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瞧见她们，一脸激动的跑了。
许是去禀报了，给谁禀报呢？
二人走过熟悉的石径小路、走过抄手游廊、假山、水榭，走向主屋。
灵堂应当是布置在主屋的。
甫一走到主屋门口，就见一位老妇跌跌撞撞的向她们奔来。
“姑娘们！你们可算是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老夫人身边的魏嬷嬷。
阿荔一瞧得她，鼻子就忍不住发酸，眼睛也饱胀得难受，“嬷嬷......”
心中悲伤的情绪当即就席卷而来。
应兰枝眼眶发红，落下两行温热，“嬷嬷。”
“哎！”
魏嬷嬷瞧她们哭，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伸出手去，将她们二人都搂入怀中，不由得眼泪婆娑，“老夫人走的时候，还在念叨着你们，她年纪大了，一个人在这老宅孤苦伶仃，幸得你们来了，让她走之前，也能热闹热闹。”
小姑娘们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们于老夫人而言是有别样的意义，可老夫人于她们而言，何尝不是有着深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