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晗秋眼神一暗。
明氏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柳氏，接茬儿，“何故说‘又’字？”
“那日姑娘们从一溪云回来后，大姑娘拉着我家莲心丫头，扬手就是一巴掌，我前去询问情况，她且说这是管教幼妹呢。”
柳氏笑意寡淡，她侧目睨了一眼少女，意有所指，“大姑娘还是收敛收敛，不要仗着自己长姐的身份，肆意妄为。”
百里娇一下就恼了，她看向柳氏，微眯着眼打量她，“这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便是，别说些弯弯绕绕的话。”
柳氏没搭理她，也不开口了。
应晗秋看着这位素日里不怎么露面的三婶婶，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应家三房也就是应韫所在的那房为庶出，相比起大房的抛头露面，二房的高调，三房着实低调得过了头。
除却三房的应莲心有些冒头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爱出风头，就连以前喜欢蹦跶的应兰枝也安分了许多。
“三婶婶说得是。”应晗秋虚心受教，“我过往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不过我会吸取教训，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柳氏冷笑一声，“吸取教训？哪里来的教训？”
百里娇怒目圆瞪，“你不要太过分了！方才你好一通阴阳怪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下又来找茬儿，当我是死人不成？”
正当她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明氏正拉着如意说着话。
“可有受了委屈？”
她伸出手去拂了拂少女的额发。
如意抿了抿嘴，笑道：“我没事儿，大伯母不用担心我。”
“这些日子，厨房的饭菜可合你的胃口？我就怕你吃不惯。”明氏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关心着她。
如意心里一暖，她看着妇人温和的眉眼，眼眶不自觉就湿了去。
“这是怎么了？”明氏忙问。
如意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道：“没事儿，是我想起祖母了。”
应晗秋转头，看她，眉眼带着几分委屈，“前些日子，我日日到惊蛰院院门口，想要去看看六妹妹，却次次被拒之门外，我倒是想问问六妹妹，这是什么缘故？”
如意一时不察，她突然将话头引到了自己身上，有些反应不过来。
百里娇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缘故，人攀上了高枝儿，有靠山在了，自然不会理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亲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如意蹙眉，“不是的，我......”
身后的衔蝉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磕头，道：“大姑娘恕罪，是我们眼力不好，未能看到您的身影，怠慢了您去，让您受了委屈，实在是该死。”
明氏不悦，转头看着应晗秋，“人家都没瞧得你，如何通报？如何放你进去？”
应晗秋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她虽不是明晃晃的站在院子门口的，可也是完全能看得见人的，这贱婢竟敢污蔑她。
“是这贱婢污蔑我，我分明就站在门口的。”她指着衔蝉，柳眉倒竖。
柳氏哼了一声，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二房的教养倒是极好，张口闭口都是贱婢，这就是所谓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